悄悄挥动,
白狼如何会在这里呈现?莫非又是偷偷溜下山?不怕黑姑姑惩罚么?合法符宫娃猜想之际,银箫公子已锁住白狼的头,猛地一箭射去--
“谢皇上!”张业接过虎符,志对劲满,抱拳领命。马希萼却仿佛并不对劲,揣测着多方事,其一便是怕孟昶耍诈,明里归顺,公开里却仍掌军事。其二则是怕军士不平,偶起异心,背叛相向。这便又生一计:“既然张丞相掌兵,蜀军与楚军间就更要经常参议参议了。”“可有现成相较之法?”张业深知马希萼之虑,摩拳擦掌,心中也生出一份打算,再次对准孟昶一试。
远观楚军主将,长冠,长髯,长臂,模样与马希萼另有几分类似处,本名王赟,南楚都批示王环之子,因忠心可鉴,为楚王马希范敕号“丰国大神”,南楚官方有“丰国大神,所向披靡,战车所过,无坚不摧”之佳誉。王赟身后,除浩大之人马,甚有战车三十具,十具抛石,十具挡盾,另有十具,装载各式利器。旁观之蜀士只觉别致,不着名。
现在,赵崇韬领控鹤军勒马停驻神武殿下,神情笃定,姿势昂扬,简练明朗,字字铿锵:“控鹤军,马兵二百,步兵三百,集结待命!”未等孟昶发话,张业抢令道:“戋戋数百人,分个么子马兵、步兵?都弃了马,与禁卫军、友盟军比划比划。”
孟昶自知躲不过张业的挑衅,见人来报,听在耳里,策画在内心,嘴上拥戴着“嗯”了一声,无法地请出虎符,调控鹤军集结于东毬场。
而当一粒粒小珍珠会聚成大珍珠,直至让“天象”将“黄蜂”完整包裹,即将取胜的一刻,“长蛇”忽而自场心生发,将“断蛇”首尾粘连,一支向北,一支往南,沿着毬场边沿蜿蜒前行,有序延展,敏捷勾画了个“阴阳鱼太极图”:林水兵被困在东侧阳鱼部分,西侧阴鱼部分由玄色铁甲的山火军添补,控鹤军则成了被层层包裹的“鱼眼”。
“救得了白狼,却救不了这不幸的娃娃。”符宫娃感喟。
这就上演了“皮鼓五射”的竞技。所谓“皮鼓”,乃用兽皮蒙鼓作靶,于五十步、百步、一百五十步位各立一靶。所谓“五射”,则操纵有限的五支箭发力,以准为胜,同准以多为胜,同多以快为胜,同快以奇为胜。
俄然,孟昶大步流星走向神武殿檐,扶住雕栏,面向场中众将颁令:“哈哈!场上格式已定,张相领兵有法,朕倍感欣喜。着令,本日起,控鹤军交由张相统领,都虞侯赵崇韬为副统领。”
当是时,孟昶仓促起家,眉间十二旒垂珠相互击撞,收回连续串“滴滴答答”的响声。马希萼与张业胜券在握,目不转睛地盯住弱冠之年的孟昶,只要其稍稍露怯,便成了马张联军诛杀控鹤军的最好机会。
西蜀兵制效唐,中心军与处所军分设,禁卫军即中心军,俗称“六军”,以判六军诸卫事为统领。亲卫军附属禁卫军,因专伺天子,身份特别,故拥独立号角:“控鹤”。自丞相张业掌持军政以来,禁卫军早已落入其手,控鹤军遂成为拱卫天子仅存的一支人数极少的独立军团。
楚军由马希萼之子马光赞出战,光赞年十三,为夫人苑氏之子,生性本良善,但与其父相类,乳臭未干却极度好战,人称“光亮二公子”。蜀军则由张业亲身点将,用心指了控鹤军中素与其反面的左匡圣都批示使孙汉韶。汉韶有一胞弟,名汉乐,与其兄豪情甚好。兄持金弦弓,号“金弦长公子”;弟执银箫弓,号“银箫二公子”,虚岁亦十三。汉乐年青气盛,不顾兄长劝止,单独于张业跟前请战。张业乐意做这个顺水情面,准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