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馊主张啊”,弘昼撅着小嘴,从桌底下狼狈地爬了出来,“这不是唬住皇阿玛了嘛,你应当感谢我才对。”
只是,人还没追上,就蓦地传来一声痛呼,弘昼苦瓜小脸地从落地的织锦桌布下探出头,“刚才是谁踩我的手啊?”
“看着你烦,想躲你远点儿呗,不可吗?”她双手往怀里一踹,昂头哼了声。
“不说话,天然是准予了”,弘历趁机窜进亭子,目光随便扫了两下。
剪春笑着打趣道,“咱家格格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阿四,你有类别跑”,零泪一边追,一边卷起袖子,等捉到这家伙,她必然狠狠地经验他一顿。
零泪嫌弃地悄悄瞪他一眼,起家向雍正行了礼,天子点点头,正要步进亭中,她却一抬手,“等等”,清了清喉咙,一本端庄道,“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会严峻得忘词儿的,你们都离我远点儿。”
零泪被他的耍恶棍气得不轻,抬手恨恨地揪住他耳朵,他立即疼得哭天喊地,连连告饶。
弘昼紧咬着牙,眼角泪花闪动,却还是死撑道,“不消,是她害我受伤的,她要对我卖力到底才行……”,话没说完,他又痛呼了一声,“哎呀,你这是要掐死我啊!”
“你们就站在那儿,我在亭子里大点声背,你们都能听得见”,零泪歪头一笑,堵着不让任何人出去。
“你放心吧”,弘昼胸有成竹地拍鼓掌,“皇阿玛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你多念读书,不会真考你的,你到时就按我说的做,只要我们共同默契,保准能胜利。”
春日里的圆明园,桃花开得恰好,愈渐暖和的清风拂过来,吹得桃花坞两岸落英缤纷,花雨如云,影影绰绰能够瞥见零泪坐在绿荫亭中,身上是件缎地绣花的裙子,裙面上堆绣了一层桃花,瞧得人更是目炫狼籍。
回身,她又坐回到书桌前,愁闷地拿起那本《女诫》,随便地翻开一页,溜了一眼。弘昼从果盘里抓起个苹果,边啃了口,边凑过来,“这么本小册子,你还没背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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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泪扭头又是一声哼,受不了这兄弟俩叽歪,负手就朝亭外走去。
弘昼笑呵呵地又靠近些,“我有个别例,让你不消背书,就能过关。”
“喂喂,这甚么意义啊?”零泪惊奇地正要追上去。
“不是每小我生下来都是读书的料儿的”,她心烦意燥地又胡乱翻了几页,可一见到那些晦涩难懂的笔墨,就头疼得短长,“不可了,不可了,我必然是有读书停滞症”,她放弃地把书扣过来,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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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开端,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面前的五阿哥,养尊处优的天之宠儿竟然要主动讨打吗?莫非他是受虐狂吗?
弘历嗤笑着弯下腰来对他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五弟啊,你这才熟谙零泪几天就学坏了。”
这明摆着是瞧不起她嘛,零泪黑着脸瞪了他一下。
“还是四哥对我最好”,弘昼傻笑地连连点头,又悄悄向零泪挤了挤眼睛。
“你信吗?我一年只能见皇阿玛两三次”,他与零泪的目光对视,很久后,终究勾唇一笑,有些无法,有些让步,有些认命,“真是恋慕你和四哥啊,能不时在他身边,承欢膝下。而我,只要额娘,可偶然额娘也不太理我。我只能到处肇事惹事,引发她的重视,她打我时虽疼,但我内心却很欢乐。因为……”他眯眼笑笑,“打是亲骂是爱嘛。”
“疼…疼,轻点,你倒是轻点啊……”
弘昼见弘历脸上的笑容俄然一僵,怕他活力,立即笑呵呵地凑过来,“四哥,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不过就是去景山漫步漫步罢了,保准入夜前把人给你满身全影地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