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一声鹰唳,空中的白脚鹰高吭着爬升直下,一冲冲到江面之下,又振翅掠回空中。顷刻鲜血一频频冒上江面,就在船侧。
不知不觉,杏花桃花都已落尽。树上的槐花、茉莉花、石榴花开端飘香;河中的莲花荷花,渐渐绽放了。
瑈璇踩着水,凝目四望,那朱家的兄弟两还在你来我往闷声大打。瑈璇一个猛子没入水底,身材连摆,已经到了二人身下。伸出双臂,拖住朱瞻壑的双脚,就往水底拉。
瑈璇一笑上马,与朱瞻基出了乌衣巷。一边笑道:“烟玉姐姐的这两个孩子长得像甘棠,真是好玩儿。”
瑈璇却仿佛不闻,两只手抬在面前,宽袖掩住了口鼻。竟然不与朱瞻壑斗口。荣冬心细,发明江面上的波浪垂垂大起来,船身开端摇摆。
瑈璇颤声道:“只怕,只怕圣上出事了!”
朱瞻壑听瑈璇这声“哥哥”清脆天然,四年不见,倒出落很多了些女人味。见她与朱瞻基神态密切,不由重重哼了一声,冷冷隧道:“我何必骗你?你们觉得明天还逃得掉吗?”一抬手,身后亮起一排排弓箭,帆船前面的两艘商船上,也密密麻麻地张弓搭箭,在朝阳微风中寒光闪烁。
洪熙帝即位九个多月,极得朝臣和百姓恋慕。汉王再大的胆量,也不敢公开向天子叫板。朱瞻壑竟然南下,在长江上劫杀太子,独一的解释就是天子出事了,汉王急欲杀了朱瞻基,掠取皇位。
帆船低垂,船驶得极快,不久便出了南都城地区,两岸但见农郊野林、稀稀落落偶尔几件草屋。荣夏陈述道:“这到了六合境了”。朱瞻基点点头,不觉得意,指着远处的风景,与瑈璇细细说着,两人还是不断地哈哈大笑。荣冬荣夏分立在船的两侧,荣冬禁不住面上的笑容,荣夏一贯的冰面孔,只嘴角不易发觉地弯弯扬起。
船上的海员,虽是直隶都督府派来的,二人却不熟谙。但堂堂直隶水军,两艘帆船都跟丢了,天然是做了手脚。荣夏听到荣冬这话,想起刚才那背影,脑中电光一闪,低声道:“前面船上是汉王世子!”两人对望一眼,暗叫糟糕。汉王世子这有备而来,在这茫茫江面上,但是凶多吉少了。
俄然风声高文,几只江鸥缓慢回旋而来,迎着侍卫们爬升而下,尖尖的鸥嘴急啄,一个侍卫抵挡不及,头上被琢得鲜血直流。侍卫们赶紧挥动长刀摈除,荣冬荣夏对望一眼,齐步后退,护在了朱瞻基摆布。瑈璇仰首持续唤着,江鸥越来越多,铺天蔽日,侍卫们垂垂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