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心中一动,应了下来,“好,母妃承诺你。”
王美人已经没了,就算有错也没措置论去;就剩下和妃,这管束倒霉的罪名但是非她莫属。
周瑛破涕为笑,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拉着徐贵妃的衣袖,语气里有种孩子气的当真,“我会一向都这么乖的,徐母妃也一向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这边厢天子又是作揖,又是捶肩的,又说了十几箩筐的好话,才哄得徐贵妃回转过来。徐贵妃再问是谁在背掉队谗言时,天子只和稀泥,“那里就称得上谗言了,不过是和妃顺嘴提了一句,她也是恋慕你和小七虽非亲生,却对小七保护颇多,实在母女情深。”
徐贵妃眼尖,看到周瑛冷得颤抖抖,忙把她拉过来,一试她小手公然冰冷,从速把她塞回床上,“今儿个如何成锯嘴葫芦了,冷了也不晓得吱声。”
现在周瑛本身难保,若她不自量力向徐贵妃讨情,坏了徐贵妃的事,那她难保不是下一个采薇。
周瑛歪着头,有点懵,“那我就有两个母妃了?”
徐贵妃一手托着周瑛的小下巴,和顺地擦掉她的眼泪,语气诱哄一样,像是当真,又像是逗孩子玩,“小七既要长悠长久住在明熹宫,今后就该叫我母妃了。”
“你还不晓得我,最是个惫懒不过的,哪有闲心哄孩子?不过是瞧不过眼罢了。”徐贵妃作势长叹一声,“主子刚没了,下人们没了主心骨,一时慌乱也是有的。但是再如何慌乱失神,也不该把小主子推倒摔伤啊。如果个粗使宫女,近身服侍的端方不懂倒也罢了,偏这一个竟还是服侍小七的贴身宫女!贴身宫女端方都如此疏漏,真真是……”
徐贵妃倒是一点不恼,周瑛如果一句不提王美人,徐贵妃才要顾忌她故意机呢。徐贵妃煞有介事道:“小七这么乖,才比别人多一个母妃来疼你,如何样,开不高兴啊?”
她往宫里一扒拉,就猜到是哪个上的眼药。徐贵妃也不绕弯子,直接摔手嘲笑道:“我就说今个儿如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鲜灵灵的美人不去找,反而找我这大哥色衰的昨日黄花。本来皇上不是来看我,是来发兵问罪的啊!”
周瑛稍一酝酿,眼里就汪出了一包泪,“徐母妃不要我了吗?”
周瑛害臊笑了,左腮边暴露一个小小的酒涡,“高兴。”
天子虽觉徐贵妃草率,但周瑛本就没入过他眼,现在生母也没了,让徐贵妃抱去养也没甚么,不过……天子像是漫不经心一样问道:“可贵你有这个设法,一早就相中的?”
当日周瑛被徐贵妃乱了打算,断了后路,才破釜沉舟,借采薇之手弄伤本身。和妃早就看周瑛碍眼,现在采薇重伤周瑛,致其昏倒,岂不正如了和妃的意。
事情生长也确如周瑛所料,伤了皇嗣的罪名,和妃不过让采薇受了点皮肉伤,就拿王美人丧事做借口,要将此事搁置再议。等过了七七,统统灰尘落定,谁还会挂念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徐贵妃目送大寺人乔荣领旨去往秀玉宫,眼神讽刺:和妃,回敬你的这杯酒,滋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