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谨慎!”王宫当中的兵刃声最是刺耳。贴身保卫在东林王身边的侍卫互看一眼,已晓得陡变期近,四人蓦地切近东林王和王后,抽出宝剑,警戒地环顾四周,剩下两人敏捷潜到窗下密查。
中庭处血迹斑斑,手脚受伤的侍卫东倒西歪,但大家咬牙,不肯收回一声嗟叹。
娉婷又问:“封山并不是小事,我们懵懂不知,是因为被围在中心,又是对方决计坦白的工具,但内里过路的百姓定会晓得。二十里外的龙虎虎帐,又怎会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
王后被他锋利的眸光悄悄一扫,娇躯微颤,刚要开口,却被东林王冷静握停止段,当下垂下眼,悄悄站在东林王身边。
一口气叮咛完了,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冷然道:“重兵围而不攻,带着威胁诱降的意味,不是东林王该有的态度,看来倒像某位故交,会是谁呢?”
太阳过了天空的一半,已经是中午。
“因为你是寡人的亲弟弟,是东林的镇北王。”东林王腔调陡升,威势凛然,沉声道,“寡人恐怕不会再有儿子,这江山今后就是你的,这成千上万的百姓百姓,边疆上对你翘首以盼的将士,另有这些年青的侍卫们,都是你的!”
初六,他许下信誉。
小小的隐居别院,为何竟连东林大王和王后也被轰动?
自问心肠刚硬的东林王突然打仗到他的眸光,也忍不住顿了顿,将目光移向别处。
这,或许是真的。
若连大王也在此中运营,那另有甚么胜算?
楚淡然蓦地剧震,神采一片煞白。
娉婷!诱他返来,竟只为了娉婷!
世人盯着这位名动天下的镇北王,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屏息以待。
莺声缭绕在耳,娉婷一笑一动,皆在眼底心底。
“长得像大王呢。”王后轻声说道。
但愿他的王兄,尚念及一丝兄弟情分,为娉婷留下一线朝气。
“王爷生辰那日,我们能够在一起吗?”
大敌当前,分秒必争,想到别院外重重围兵,内心一沉。
楚北捷看向东林王,眼中除了深深的不敢置信和绝望,还藏着一点点闪动的但愿。
落空楚北捷的中庭再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压抑的氛围却仍在,无人敢动,连方才出世的孩子也仿佛感遭到国难当前时暗涌的苦痛,不敢哭泣。
“让他走。”东林王降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连声惨叫连带侧重物坠地的声音传入殿中,吓得方才还在熟睡中的小公主哇哇大哭起来。
在他脚下,浑身鲜血地蒲伏着却硬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恰是刚才被派去禁止楚北捷的侍卫总管董正。
最后一滴鲜血从锋利的刃口滑落,楚北捷回过甚来,对上亲大哥沉得像深山云雾一样的眼眸,淡淡问:“为何如此?”
“王兄?”楚北捷低唤,压抑着快在体内奔腾起来的暖流。
醉菊轻声道:“初四。”
淡泊的神采显出对身边的威胁毫不在乎,仿佛只要他一剑在手,就算四周有千万王宫侍卫,都休想阻他一步。
“龙虎虎帐,不是已被王令调遣去他处,就是已经改换了大将。纵使派人搏命求援,也无济于事。”娉婷淡淡下了判定,看向窗外,俄然问道,“明天是初几?”
就像一层薄薄的纸,揭开以后,统统无所遁形。
初六……
那上了箭的弦,又无声无息地,绷紧一分。
不过半晌,楚北捷脸上闪过定夺之色,握紧手中宝剑,回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