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忘了?那张从耀不就是族长的侄孙么,前些日子要来我们家做管事账房的阿谁。”周姨娘道。
“你不能光想着拦,只想着拦对方的子,就被对方牵着走,不免顾此失彼,天然就输了。”姜采青想起后院这几日闹腾,竟觉着跟面前这棋局有些相像了,有些事当真防不堪防。她伸手拿掉一部分棋子,规复了前几步的局面,指导道:“刚才我在这儿连续落三颗子,你如果别管它,把你的子如许布局,我反倒要过来防你,你就一定会输了。”
周姨娘气得变了神采,喝斥着叫把后院下人都叫过来,除了趴在床上不敢动的雪锦,十几个丫环婆子抖抖索索站在正房门前的空位上,周姨娘厉声责问半天,还是没人认账。
“这地上有鬼!”翠绮气急废弛地叫道,她爬起来夺过花罗端着的灯台,往地上看了看说:“门口的雪我亲手扫得干清干净,那里又来的?”
姜采青总觉着,这火烧得也太是时候了,那边着火,这边就来泼水的了,也不知长兴那边有没有甚么线索。姜采青稍一踌躇,便叮咛道:“先把这三人先分开看押起来,没我的话,任谁也不准暗里见面。银瓶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前院见见长兴吧。”
一样的鬼还能招两回,还真是日了鬼了。看看门外青石地上的薄冰,固然刚下过雪,地上是有些湿滑,可这场雪下得并不厚,雪一停下人们就从速打扫过了。有道是各扫门前雪,姜采青屋门前这一片,翠绮扫的格外细心,毫不该呈现如许一片冰——这鬼也是风趣,一样的招数竟还用第二回。
言下之意,可不能打死了,打死人毕竟要吃官司的。姜采青叮咛完,觉着本身已经够狠的了,一旁跟着的翠绮却插话说道:“以奴婢之见,叫他们也别打,也别骂,尽管给他弄得风凉些,拴在马棚里渐渐地问。”
着火的是西边,东配房的魏妈妈和绢姨娘最早出来的,不大一会子工夫,各屋里的人便都轰动了,西跨院公然是烧了草料垛子,家仆护院们呼喊着从速去救火。幸亏翠绮只摔了个屁股墩,揉着屁股倒没受伤,用花罗的话说,该!谁叫她孔殷粗糙的。
“原不该扰乱娘子安息。”魏妈妈低声说道,“老奴不明白,娘子为何就狐疑泼水的事,是王妈妈和绿绨、茜纱三人中的哪个做的?这后院的人,谁又能包管洁净明净?”
“哦,我说听过的呢。”一经提示,姜采青立即想起来了,心说公然不是甚么好东西。她想了想,这大半夜的,仿佛升堂审案也不是甚么好玩的事,她没那兴趣,便叫长兴:“既然觉着他有鬼,就该想体例好好问问,只是要留些分寸,千万不能伤了性命。”
外头传来大力打门的声音,姜采青昂首看看西跨院,十几个家仆护院顶上去,火很快就毁灭了,长兴估计就为这事来的吧。可这深更半夜的,长兴一个年青男仆也不好随便放进后院里来。
听听,全都无懈可击,全都证据充分啊。姜采青沉吟半晌没开口,周姨娘走到她身边悄声说道:“青娘,我看后院一定就洁净,倒不像是她三个做的,叫我说,这后院的丫环婆子一个一个的隔开了细细鞠问。特别秋棠屋里,你忘了么,昨日秋棠的丫环才出去过,谁晓得她会不会勾搭了外人,受人教唆?”
“我看你顾腚也没用,归正都得输。”花罗持续打击翠绮。
“你两个玩,到底看看谁输谁赢。”姜采青笑着抬抬手说,“我来作证。”
“青娘子,青娘子,长兴有急事求见。”
棠姨娘在一干证明了这事,说她的确是晚餐没吃,晚间却又饿了,叫绒儿去要了夜宵。
“玩就玩,她一定就能赢我。”花罗应战,利落地和翠绮把棋盘上白子黑子收回,翠绮抢先落下一颗黑子,挑衅地冲花罗皱皱鼻子,两人你来我往地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