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川铁尺一指,喝道:“想逃吗?”人随声起,双足一顿,已疾追而去。
当下从怀中取出圣旨,递了畴昔。
这下惊变崛起,知府衙门的人“咦”了一声,旋即觉悟,觉得莫惊雷犯上反叛谋刺朝廷命官的老弊端又犯了,大家脸上色变,“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刀剑出鞘,弓箭上弦,“呼啦”一声涌上来,就要将莫惊雷围住。
有如被大铁锤重重一击,陆海川只觉胸口一痛,“咔嚓”一声,肋骨断了两根,心中血气翻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疾喷而出。
莫惊雷俄然“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感激道:“犬子能虎口脱身,全仗大人成全,小人无觉得报,请受小人一拜。”言罢,纳头便拜。
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砰”的一声,莫惊雷的“铁头功”已扎踏实实撞在他胸口。
田同知一惊,道:“陆大人彻夜便要走吗?”
陆海川微微一笑道:“莫兄美意,本捕心领,但早一刻上路,便早一刻交差,本捕肩上的这副担子也便早一刻卸下。若多行担搁,出了不对,你我做臣子的谁也担待不起。”
便在这时,陆海川抬足一踢,将落在地上的一支毒镖射向燕三绝左边肋下。这支镖来得蹊跷高耸,并且无声无息,燕三绝惊觉之时,已然挥剑不及,只好扭腰闪避。
再退数步,陆海川的后背已抵到墙上。
但他左边肋下白日被熊人杰刺伤,虽已上了金创药,此时一动,牵涉伤口,疼痛钻心之下,竟然打了一个踉跄,立时身前佛门大露。
陆海川拍拍装满黄金的大木箱,道:“这些黄灿灿的金子不知有多少人垂涎,这两名犯人也绝非善类,为免夜长梦多,本捕还是早点儿回京交差为妙,就不再多担搁了,猛虎营的妙手一到,本捕便与他们一道连夜启程。”
莫惊雷翻身爬起,只觉肩上火剌剌地痛,喉头一甜,涌出一口鲜血,却又暗自强行咽下。
知府衙门的人都大大松口气,大家心中暗想,陆海川技艺敏捷,办事干脆利落,不管是武功智谋,皆有过人之处,公然不愧是从都城里来的妙手。
莫惊雷摇点头道:“你错了,其实在此之前,我对你的身份已经有些生疑,但却苦无证据,不敢妄下结论。刚一开端,我是非常信赖你的,不然也不会在你面前弃刀自首,但厥后你对这件案子操之过急的态度却引发了我的思疑,不然我与田大人、熊捕头商定的李代桃僵引那黑衣蒙面人现身的打算,又怎会不奉告你呢?而此时我打出这个手语以后,就已根基必定你的冒牌身份了。但我行事一贯谨慎,怕误伤本身人,还是最后给了你一次机遇,刚才下跪之时又向你打了一个手势,我伸出右手大拇指,碰碰本身的胸口,意便是‘我’的意义,余下四指一张一握,表示扣问是否需求人手帮手,全部手势之意就是说我是本身人,需求我帮手吗?可你完整视而不见,更使我坚信你毫不是刑部的人。”
燕子飞神采惨白,幽幽地看一眼被囚的丈夫,叹了口气道:“他既被擒,妾身即便能脱身苟活,又有何益?陆大人,请脱手吧。”说罢,她面如死灰,斗志全无,缓缓伸出双手,任人捆缚。
莫惊雷上前一步,冷声笑道:“犯下极刑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
陆海川神采由白变青,丢脸至极,只盼能与他退开三寸之距,以便脱手反攻,只消悄悄一掌击在他头上,对便利非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不成。可存亡关头,要想争夺一寸之距,却比争夺三百里国土更加凶恶、更加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