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愣了愣,脸上出现一抹淡淡地红晕,将手伸给他,任由他拉了本身上马,倒是开口道:“刘媪还在他们手里,被他们打昏了,不知醒了没有。”
只是他未曾瞧见,上了马车的孟洛脸上的欢乐之色渐渐不见了,只要淡淡的哀伤,她并不敢再去想拓跋烈的那份情义,他们之间身份天差地别,即使是有情又能如何,如果真的上了心,只怕徒留悲伤绝望。孟洛那雀跃的心又渐渐平复下来,毕竟温馨如常。
待亲卫将刘媪在的马车赶了过来,拓跋烈这才似笑非笑望着一脸乌青瞪着他们二人的桓宣,开口道:“本日本来要再‘请’了桓家郎君回平城去,单单是你掳走阿洛想要伤了她,我便不肯轻饶你,只是你是南晋使臣,如果杀了你,只怕要惹得魏晋皆不安宁,我便饶你一命,放你回南晋,只是你若还敢对阿洛有不敬之处,休怪我不包涵!”说罢,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孟洛不由地睁大了眼望向他,小嘴微张:“如何会,郎主为何……”
拓跋烈倒也不勉强她,望着她粉颊生红,晓得她必定羞怯,这女子昔日作郎君打扮,危难之时亦是沉稳勇敢,只是仍然是小女子脾气,心细如尘,害臊得紧。
何玉娘跌跌撞撞上马车来,噙着泪尽是委曲却又惊惧地望着顿时的拓跋烈和孟洛,另有身边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亲卫,那些人的刀上还在滴着血。
孟洛不由地别开脸去,不忍看这血腥的场景,却并不开口劝止,她晓得拓跋烈这是为了警告桓宣,和那些筹算对她脱手之人。
这婉娘公然是不筹算放过本身了,孟洛神采沉了下来,拓跋烈先前未曾送了她出府,她更是有恃无恐,毫无顾忌地对于孟洛了,她不能坐以待毙!rs
只是他手里的弓箭却还是叫拓跋烈带来的亲卫瞧见了,大步上前来,夺过他手中的弓箭,将他押到了拓跋烈跟前丢下。
只是他方抬步上前,却听身后一声凄厉的唤声:“夫郎,休要畴昔……”
他停上马,放了孟洛下去,看着她快步上了那架马车,这才笑着一夹马腹带着亲卫向前而去。
桓宣此时已经面色如常,淡定自如地微微欠身:“三皇子,阿洛本就是宣之姬妾,宣此来平城也不过是要接她回琅琊,许她一个好归宿罢了,此乃家事,不劳三皇子过问了。”
桓宣的侍卫固然个个都是技艺不凡的精干之士,但拓跋烈带来的是他的亲卫,久经疆场的北魏精兵,不怒而威,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对上他们,即便侍卫再勇猛,也是心惊胆战,不敢抵挡。
孟洛一愣,不解地问道:“郎主为何要去西北?”
桓宣停下了步子,没有转头看向他快步而来的何玉娘,只是望着孟洛,暴露一丝苦笑:“我当初并未曾想将你送与羯胡人,如果晓得有本日,我毫不会将你送畴昔……”
拓跋烈扫过亲卫手中的弓箭,神采更加冷厉,调侃地望向一旁淡然不语的桓宣:“本来桓五郎竟然想要如此对待阿洛,宁肯伤了她也要留了她在身边,也不肯放她走!”
孟洛倒是眼中一黯,低下头来不看他:“郎主……不是要娶燕国贵女卢淑娘入府么,如何能分开平城去西北?”
拓跋烈目光微沉,吐出一口气来:“平城当中人事庞大,我本就不耐与他们诸多周旋暗斗,西北羯胡人蠢蠢欲动,已有犯境之举,只怕很快就会与我北魏开战,我欲去西北边疆应战,不知阿洛可愿随我一同去?”
孟洛在拓跋烈怀中,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桓宣与何玉娘已经远远不成见,这才转转头来,低声道:“洛多谢郎主相救。”这是他第三次脱手相救了,她还是太不沉稳了,如果没有救兵,只怕一定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