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位知县为何没有将这些家具带走?瞧这罗汉床的木料和做工都不错,对于一个豪门出身的七品知县来讲,已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顾伽罗快步迎了出来,看到齐谨之浑身血污,心顿时提了起来,急声问道:“你受伤了?哪儿受伤了?严不严峻?来人,快请燕大夫!”
而现在齐谨之这声‘大奶奶’,却带着伉俪间的密切,仿佛是两口儿之间的爱称。
他确切杀了人,但那些都是该杀之人,他绝没有滥杀无辜。
“……我晓得是演戏,血也都是用的鸡血,可、可刀剑无眼,万一不谨慎误伤了,岂不冤枉?”
但人家还是携家带口的来了。
“大爷,先去梳洗一下吧。”顾伽罗早就命人筹办好了热水,肯定齐谨之无恙后。便推着他去了净房。
再者,顾伽罗很清楚,齐谨之在西南呆不了多久,短则三年,最长不会超越六年,只等西南完整安定,他们伉俪就能回京,或是调任他处,如此几次,好好的家具也要折腾坏了。
她伸出嫩白的手掌,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
“知县受了伤。家人都被吓坏了,老母亲以死相逼,让知县去官,再加上知县的手……最后一家人草草清算了些金饰。仓促分开了乌撒。”
齐谨之傻了,呃,仿佛跟他想得不一样呢。大奶奶,你抓错重点了吧?
顾伽罗一怔,“大爷,你筑了京观?天呀,你们到底碰到了多少‘山匪’?”
齐谨之和顾伽罗悄悄的用过晚餐,吃了些生果,然后才移步来到堂屋。
豪门出身的读书人,好轻易考中的科举。因为没有门路,被吏部一脚踹到了蛮荒之地。
洗去一身的血污和戾气,齐谨之的表情大好,摸了摸头上的包包,笑呵呵的自我调侃。
自那日地动后,齐谨之就改口叫顾伽罗的名字。暗里里小伉俪打趣的时候。他也会偶尔唤她一声‘大奶奶’。
不过,经过孙传梁的修复、清理,这筹措汉床看着倒也不显得太寒酸。
是,那位前任知县保住了性命,可右手却几近废了呀。
齐谨之持续淡淡的说着。
“大爷,你返来了?!”
“伽罗,你也感觉他们该死?该杀?”齐谨之话锋一转。忽的问道。
齐谨之坐在右边的坐位上,似有所指的说着。
与其如许,还不如在西南找几个技术好的木工订制几件,木料也不消太好,平分开的时候,直接留在县衙也不心疼。
齐谨之忙点头:“还是大奶奶心疼我,大奶奶有所不知啊,我今天下午,竟是连杯茶都没有吃上一杯。两三个时候里。来回三百里,又是演戏,又是砍人。真是又累又渴又饿。”
齐谨之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道:“伽罗,你别担忧,我没受伤。这些都是鸡血、或是山贼的血。”
“伽罗,你别急,我真的没受伤,齐副将带来的人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绝非那些偷鸡摸狗的毛贼所能对比。清算那样的乌合之众,五十人就够了。”
……不管他是个甚么模样,却从不会无的放矢。
对于当代贩子百姓的艰苦,她也晓得一些。
齐谨之洗了个澡,换上家常的道袍,没有系腰带,拖着一双木屐,踢踢踏踏的来到堂屋。
话说你听到本身的丈夫砍瓜切菜似的割了二百多脑袋,还血淋淋的带了返来,随后更是堆在了县衙门口,你就没有一点儿的害怕、或是不适应吗?!
顾伽罗横了他一眼。然后亲手给他盛了碗汤,“先用饭吧。有甚么我们吃完再说。”
顾伽罗咬牙,“如许目没法纪、心狠手辣的恶人自是该死。大爷,你、你是不是已经将那些人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