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十六两,两斤茶叶就是三千二百两!
霍柔云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对范嬷嬷道:“父亲活着时就说过,小九的脾气和我一样,但凡是她想做的,就是前面有千难万险,她也要去做成。”
“小的没有见过尤家的人,小的雇了船去定海,一上船就传闻了那村庄的事,就连渡船的人也晓得这回事,都说如果再没人收货,那村庄里的人就连修船买新网的钱也拿不出来了。待到小的进了村庄,公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他们看到小的穿著打扮,便就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带着小的去看自家的货,厥后小的才晓得,本来就在前一天,也从杭州城里来过两小我,还说是他们村庄里的李家兄弟先容来的,那两小我说了,回到杭州问过店主,就给他们答复。”
“那些货你都看了?”他问道。
大红袍是贡品,有钱也买不到,可你家的茶叶算个屁啊。
安海前脚从霍柔风的院子里出来,就有人飞奔着奉告了霍柔云。
帐房很快就预算出来,如果要收二万两的货,一半给永丰号,另一半则抵了先前的赊货,如许算下来,不但能还清货款,另有起码一万两的红利,因为这批货比起运往都城的那些,成色要好了太多,代价当然也不一样。
范嬷嬷忙问道:“可九爷年纪还小......”
也不过四天,常胜就从定海赶了返来,而这个时候,鲁家运往都城的那批货已经全数装上船,次日便要出发了。
二万两?
别说现在新茶另有没有出来了,就算已经有了,那也是天价啊!
霍子兴咬咬牙,横下心来,这笔买卖必然要做成,不然他连鲁老爷都办理不起,更别说另有都城的王家三爷。
范嬷嬷的嘴角动了动,九爷虽说聪明聪明,可毕竟只要十一岁,哪能比见多识广的大娘子看得长远呢,但她没敢多说甚么,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霍柔云站起家来,呆呆地望着墙上的一幅字,喃喃道:“父亲,我不晓得如许做对不对,但是小九很聪明,我不想把她养成笼中之鸟。”
范嬷嬷连连点头,应事退了出去。
正在这时,小厮出去,道:“二老爷,鲁家来人送货,说是鲁老爷说了,托您找尤家茶山买些今春的明前,带在路上喝。”
不过霍子兴也晓得,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就是江南的大商户们显摆银子的时候,越是要价高的茶叶,越是卖得最快,这些商户买了茶叶,不必然是本身用,多数都是送礼用的。
这么一个小杂种,要喝一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
如果只要五千两的货,尤家必定会把余货全都收了。
霍子兴点头,常胜说得极是,换做是他也会如许做。
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霍子兴差点背过气去,一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你觉得这是福建的大红袍吗?
想到这里,霍子兴坐不住了,拿了当初渔民报出的代价,让帐房细心算一算,如果换成二万两的货,起码能赚多少。
常胜道:“少说也有二万两的,当中有上好的双头鲍,三头鲍,这都是都城里大户人家必备的。”
范嬷嬷道:“老爷说得对,九爷的性子就是如许的,和您一样,都是能做大事的。”
霍子兴后槽牙都疼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但是骂归骂,霍子兴还是叫来三儿子,让他亲身到岳父家的茶庄跑一趟,问问有没有今春的明前。
霍三道:“您别说,已经有扬州的几家来订茶了,都是带的现银,儿子去的时候,小九身边的宝田恰好从内里出来,儿子私底下问了,宝田定了两斤。”
霍三很快就返来了,今春的明前已经有了,可也只要几斤罢了,一两新茶开价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