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小孩当人!
“明知结局是如许,那赵阁老,我们还不如等待顺天府审理案子打官司,官司如果赢了,霍家的名声也就保住了,酒照卖,买卖还是做。”
而太后本来想借此事算计皇后,即便不能废后,也能在短期内让皇后不敢冒昧,但是郭咏却让霍家做了替罪羊,把皇后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
霍柔风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阁垂白叟不想再提了。
想要替罪羊的时候,起首想到的就是职位低下的商户;现在要找冤大头出银子的时候,他们再想到的,还是商户。
霍大娘子苦笑:“如何没有碰到过?做买卖做到咱家如许的,谁没有碰到过?”
在路上马泰兴道:“九爷,虽说是阁老让我们畴昔,但是以赵阁老的身份,我们也是见不到的,如果幕僚之流,您更要事事搬出大娘子来,就说要归去和大娘子商讨。”
但是他也不能甩手出去,只能和霍九说话了,但是内心倒是多了几分烦燥。
“一派胡言,霍家弑杀天子证据确实,只是本官念在霍家昔日善名,才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遇罢了,休得再胡搅蛮缠。”
朝廷缺的就是钱,西北的粮草和军饷都要钱,身为首辅的郭咏、身为兵部尚书的路增和身为户部尚书的赵旭,他们十足变不出钱来。
霍柔风想到这个时,毫无形象地把瓜子皮远远地吐了出去。
“如果官司输了,大不了满门抄斩,我们在打官司的时候,提早把银子散给费事百姓,赚银子不易,要散银子那倒也轻易。即便满门抄斩了,拿了银子的百姓们也会记着我家的恩德,岂不是比把银子白白给您要划算。”
这也是此时现在,最令郭咏老怀安抚的一件事了。
他开诚布公地对霍柔风道:“你的年纪尚幼,有些事自是不能做主,本官也就不对你多言了,你只需归去奉告令姐,霍家弑杀皇亲,犯下大罪,念在霍家昔日在杭州造桥铺路,多积德举,便再给一个建功赎罪的机遇,现在西北有战事,尚缺二十万担粮草和十万两军饷,就交给霍家承办吧。”
实在赵旭常日里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现在他面对一个小孩子,却没法按捺肝火。
赵旭先前已经看过霍家的拜帖,晓得来的是霍家独一的男丁霍九,他也晓得霍九尚未成年,是以霍家的买卖才由霍大娘子把持,但是他并没有想到,面前的霍九竟然比他想像中还要小一些。
赵旭被问得怔住,他从未在刑部为官,如果平时也不会信口开河,但是方才见来人是个小孩,便想吓一吓,既是吓住霍九,也直接给霍大娘子施加压力。
但是马泰兴真的输了,赵旭亲身见了他们。
他沉下脸下,怒道:“霍家犯下重罪,弑杀皇亲国戚,大逆不道,本应满门抄斩,本官念在你们霍家在杭州薄有善名,这才给尔建功赎罪的机遇,尔等莫要不满足。”
马泰兴笑道:“好,如果赵阁老没有亲身见九爷,这一桌我请。”
“赵阁老,虽说让我们将功折罪,可也变相是说我家的酒当真有毒,那觉得宫里还能买我家的酒吗?都城的百姓还敢喝我家的酒吗?我家的买卖自是也要完了。”
霍柔风吐吐舌头,她没说甚么啊,赵老头为何如许活力?
他有些悔怨,不该亲身来见霍九了,堂堂阁老,却要和个黄口小儿还价还价,说出去贻笑风雅。
永丰号的大掌柜,哪个不是身家丰富,天香楼的酒菜对他们而言也不算甚么。
不过是个商户,不过是个小孩子,凭甚么就敢诘责他?
霍柔风抓抓头,就如许把我打收回去?
可他没有想到,霍九不但没有惊骇,反而振振有词,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