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独一光荣的就只要一件事了,那就是霍家有钱!
霍大娘子苦笑:“如何没有碰到过?做买卖做到咱家如许的,谁没有碰到过?”
霍柔风想到这个时,毫无形象地把瓜子皮远远地吐了出去。
她假装没有看到赵旭端茶送客,冲着赵旭抱抱拳,说道:“二十万担粮草,十万两银子,我们家砸锅卖铁倒是也能凑出来,但是我们又不是国库,为何要出这么多银子?”
当天下午,她就让人往赵府送了拜帖,次日到了下朝的时候,她便和马泰兴去见赵旭。
赵旭被问得怔住,他从未在刑部为官,如果平时也不会信口开河,但是方才见来人是个小孩,便想吓一吓,既是吓住霍九,也直接给霍大娘子施加压力。
霍柔风内心很不是滋味,宿世她从没有打仗过商户,但是她晓得,母亲起事时是从贩子手里拿过银子的,兵戈的十余年里,也有很多商户出银子,当时她觉得是因为母亲德高望众,万众所归,商户们都是心甘甘心掏银子出来,但是现在她明白了,或许也是迫不得已吧。
马泰兴笑道:“好,如果赵阁老没有亲身见九爷,这一桌我请。”
这也是此时现在,最令郭咏老怀安抚的一件事了。
朝廷缺的就是钱,西北的粮草和军饷都要钱,身为首辅的郭咏、身为兵部尚书的路增和身为户部尚书的赵旭,他们十足变不出钱来。
而太后本来想借此事算计皇后,即便不能废后,也能在短期内让皇后不敢冒昧,但是郭咏却让霍家做了替罪羊,把皇后从这件事里摘了出来。
她对霍大娘子道:“姐,我去吧,这些银子我们不能白出。”
难怪姐姐早就筹办下一大笔银子了。
霍柔风吐吐舌头,她没说甚么啊,赵老头为何如许活力?
在路上马泰兴道:“九爷,虽说是阁老让我们畴昔,但是以赵阁老的身份,我们也是见不到的,如果幕僚之流,您更要事事搬出大娘子来,就说要归去和大娘子商讨。”
“一派胡言,霍家弑杀天子证据确实,只是本官念在霍家昔日善名,才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遇罢了,休得再胡搅蛮缠。”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件事来,对霍大娘子道:“姐,之前父亲碰到过这类事吗?”
不过是个商户,不过是个小孩子,凭甚么就敢诘责他?
“如果连苦主的状子都没有,赵大人,霍家的罪名又从何而来?要不赵大人去和彭城伯府说一声,让他们出份状子,再把我们家的人抓进顺天府,请顺天府尹好好审一审?”
赵旭先前已经看过霍家的拜帖,晓得来的是霍家独一的男丁霍九,他也晓得霍九尚未成年,是以霍家的买卖才由霍大娘子把持,但是他并没有想到,面前的霍九竟然比他想像中还要小一些。
实在赵旭常日里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现在他面对一个小孩子,却没法按捺肝火。
但是他也不能甩手出去,只能和霍九说话了,但是内心倒是多了几分烦燥。
可他没有想到,霍九不但没有惊骇,反而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霍柔风打量着赵旭,见他四十高低,高高瘦瘦,清秀儒雅,可眉宇间两道深深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满脸郁色。
不把小孩当人!
“赵阁老,虽说让我们将功折罪,可也变相是说我家的酒当真有毒,那觉得宫里还能买我家的酒吗?都城的百姓还敢喝我家的酒吗?我家的买卖自是也要完了。”
但是马泰兴真的输了,赵旭亲身见了他们。
“明知结局是如许,那赵阁老,我们还不如等待顺天府审理案子打官司,官司如果赢了,霍家的名声也就保住了,酒照卖,买卖还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