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泰兴笑道:“好,如果赵阁老没有亲身见九爷,这一桌我请。”
这也是此时现在,最令郭咏老怀安抚的一件事了。
想要替罪羊的时候,起首想到的就是职位低下的商户;现在要找冤大头出银子的时候,他们再想到的,还是商户。
不过是个商户,不过是个小孩子,凭甚么就敢诘责他?
可他没有想到,霍九不但没有惊骇,反而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她心平气和地说道:“那叨教阁垂白叟,霍家既然犯下重罪,那总该上堂提审吧,我家大掌柜在顺天府里住了七八天,既没有上堂也没有提审,我家压根不晓得为何会被关进顺天府,正想问个清楚明白,那叨教赵阁老,您说霍家弑杀皇亲,那可有案宗,案宗里可有苦主的状子、忤作的证词、凶手的画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么尸身呢?”
对于郭咏而言,彭城伯府的这件事上,他已是里外不是人了,他为体味皇后之危而抓了霍家的人,彭城伯府不但不会感激他,反而恨他多事。
在路上马泰兴道:“九爷,虽说是阁老让我们畴昔,但是以赵阁老的身份,我们也是见不到的,如果幕僚之流,您更要事事搬出大娘子来,就说要归去和大娘子商讨。”
当天下午,她就让人往赵府送了拜帖,次日到了下朝的时候,她便和马泰兴去见赵旭。
霍柔风打量着赵旭,见他四十高低,高高瘦瘦,清秀儒雅,可眉宇间两道深深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满脸郁色。
霍大娘子苦笑:“如何没有碰到过?做买卖做到咱家如许的,谁没有碰到过?”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件事来,对霍大娘子道:“姐,之前父亲碰到过这类事吗?”
“如果官司输了,大不了满门抄斩,我们在打官司的时候,提早把银子散给费事百姓,赚银子不易,要散银子那倒也轻易。即便满门抄斩了,拿了银子的百姓们也会记着我家的恩德,岂不是比把银子白白给您要划算。”
她假装没有看到赵旭端茶送客,冲着赵旭抱抱拳,说道:“二十万担粮草,十万两银子,我们家砸锅卖铁倒是也能凑出来,但是我们又不是国库,为何要出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