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里头的衣物也都不在了。
正巧儿那几日黄诚来看望云鬟，云鬟便又奉求他给开具了一张路引，黄诚一来欠她情面，二来已经当她是忘年交的小小知己，天然无有不该。
来福道：“您问大蜜斯么？他们天然是回京了。”
云鬟因出门，便只做男孩子打扮，那些客人模糊见是个小公子模样，倒也不甚在乎，又都只顾看戏去了。
杜云鹤挑眉看他：“为甚么问我，如何不问你自个儿做了甚么？”
却见地上三截断玉，均是翠色通透，簪首另有一个云头快意好端端地未毁。
赵六本来不想理他，闻言便道：“崔云鬟去哪儿了？”
现在，河边杨柳上已经抽出了嫩绿的细芽儿，柳条拂过水面，有鸭儿三两只，悠落拓闲，游弋而过，时不时呀呀叫上两声，身后有层层波纹漾开。
杜云鹤才道：“说了是有人托我转交的。”
这会儿天涯有雷声传来，仿佛要落雨，陈叔不想委曲了云鬟，当下便又摸黑往前快赶。
来福回身，呆看赵六半晌，因一拍额头，说：“看我的记性，竟差点儿忘了端庄事，大蜜斯曾跟我说，若六爷过来庄上，叫我跟六爷说句话呢。”
赵六握紧那失而复得的如月珮，玉佩在掌心，先是沁凉，继而生温，垂垂地几近烫手了。
进了房中，却见客房还算洁净，铺陈安排等也都好，关了门后，下头谈笑的声音也弱了很多。
赵六不答，杜云鹤道：“你的脾气更加见长了，为了一个甚么也算不上的小丫头跟我负气？但是叫我看来，那丫头虽年纪小，却比你稀有儿的多，不然也就不会送这些返来了。”
那兵士叫了两声，见他早已经滚滚地出了辕门了，只得作罢。
赵六现在方沉沉道：“你懂甚么。”
杜云鹤喝道：“站住，你要去那里？”
赵六听到“今后以后相互两清”，通身一颤。
因陈叔是走过这条路的，自晓得前面不远就是白马寺，这周遭百里中，却只要一家像样的宿头，其他的堆栈，有的逼仄，有的脏乱，天然不堪住。
杜云鹤正微微喟叹，忽地听得门口一声响，昂首时候，却见是赵六去而复返。
他冲了出来，从外间走到里间儿，统统屏风后，床内，桌后尽数看过，却并不见昔日之人。
云鬟见林奶娘竟然猜到了，便道：“我不肯回府，府内是非太多，我想带着陈叔，去一个谁也不认得我们的处所住着，我只是怕那处所贫寒，且不想拖累奶娘，若奶娘改了主张，现在仍可回京去，只说……”
林奶娘听闻了，不免问她要去哪个亲戚家里。
正魂不守舍，来福从里出来，谨慎把门掩上。
赵六忙跳起来：“你说甚么？”
忽地听岸上惊雷似的马蹄声，鸭儿们便镇静游开，复又伸长脖颈相看。
耳畔沉寂非常，毫无人声，这异于平常的寂静仿佛预示着甚么，赵六咬牙，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拧眉看着那寂静的门扇，猛地抬腿，抱恨带怒地一脚踹了畴昔。
杜云鹤皱眉问道：“她既然晓得要归还给何人，如何不本身亲手送给那人，反让我代送？”
杜云鹤扫一眼桌上孤零零的玉钗，淡淡道：“你还不晓得呢，你在云州的这段日子，那丫头早就百口搬走，传闻是回京了，你如果这会儿去，可不是扑空了么。”
有几个不耐孤单的听闻可放他们自去，又且厚赏，便公然趁机走了几个，不必多提。
赵六听他说完，一言不发，回身欲走。
而在玉佩中间，倒是一支碧绿色的玉簪，更也不陌生——是他曾送给云鬟，阴差阳错又落在晓晴手中，最后被他强令云鬟留下的那一支。也算是一支运气多舛的玉簪，兜转几次，换了数个仆人，最后竟又回到了他跟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