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赶紧追出,两人直奔八王爷府。
“甚么?你当我这儿是钱庄吗!你要这么多银子,要何为?!”
“这么少呀?!”柳云懿吃惊之余,又掐指一算,随即笑得挤眉弄眼,“九公公,你莫欺我。你的俸禄再少,可你在宫内搜刮的油水可很多吧!你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哪个大臣寺人不凑趣你?嘿嘿,你就别装穷啦!如许吧,念在咱俩的友情,我给你打个折,九百九十九两!”
“从速放手!”
九公公不吃这一套,悄悄甩开她的手,也不号召她们坐。柳云懿当自个儿家似的,坐下,倒茶,嗑瓜子,翘起二郎脚,不亦乐乎。
“没花完,记得还我。”
阿婴怪道:“柳柳,我们要一千两何为?莫非要跑路?”她的眸子里写着小期许。
这时街道行人纷繁,热烈不凡。人流中,呈现了五皇子赵祈与灵芸公主的身影。这二人相约微服出宫玩耍,身边还带着数名大内妙手。
“公公,他们来了。”
柳云懿不管了,张口就咬,吓得九公公从速缩回了手。她一把拽走银票,揣进兜里。
本来,方才是柳云懿与阿婴擦肩而过!灵芸见过她,便认了出来。
“哼!那就别怪我一拍两散。”
“戋戋一千两?你可知我做内侍总管的年俸是多少银子?”
在东城门四周的一间云来茶社的包厢中,九公公道打扮成一名乡绅,坐于茶桌前单独喝茶上等好茶,他身边两位侍卫亦乔装打扮,腰间带刀。他正等着柳云懿的到来。
现在想忏悔,亦是晚了!
柳云懿走上去又是酬酢又是握手,好似见了亲人普通。
“甚么贼?!”赵祈倒是一脸茫然:“谁啊?”
柳云懿则又是那番奸滑地笑,“哼哼。这回轮到我反击了。三皇,你们垮台了!”
柳云懿吐出瓜子壳,伸手往他面前摊开五指,毫不客气地说:“请公公给我一千两。”
“如何个一拍两散法?”
柳云懿大步流星,带着她的书童阿婴朝云来茶社走来。
“那我们这是……”阿婴更不明白了。
她号召阿婴,大摇大摆地走出包厢。
须晓得,他入国子监,乃皇后娘娘亲身保举,还特别答应他带书童退学。
“就是他们!”灵芸指着柳云懿主仆的背影。
气候甚好,云朵洁白无杂质。开封城内,街上人流如织,商店摊贩,街头卖艺,马车肩舆,构成一番热烈繁华的气象。此乃大宋的都城,四海升平。
“拿来吧!”
她盯紧了,终究认出来。
“哎呀!”灵芸急得直顿脚,一边拉着赵祈要追出去,一边解释,“就是他在扬州城里抢走了初哥哥的金牌。”
卖力监督街道的侍卫见状,俯身汇报。九公公轻扬一动手。他们便退出配房。稍倾,包厢的门重新翻开,柳云懿与阿婴入内,关上门。
而灵芸更是忿忿不平,气嘟嘟道,“连那贼都能进国子监?!哼,那本公主也要进国子监。五哥哥,你帮帮我!”
越想,她越乐,竟然当街就嘿嘿嘿地傻笑起来。路人纷繁侧目,不由可惜:这么俊的公子,竟然是个傻子,真可惜了。
而柳云懿与阿婴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手上一僵,九公公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把茶盏里的茶水洒出。
他们的友情,就值一两银子啊。
“放手啦!”
敢情,这厮真是从扬州城来的地痞地痞?
她说得甚是理直气壮,明摆出你不给我银子,我不帮办事的态度。
九公公摊出五个手指:“只要五百贯钱。”
赵祈不敢粗心,再诘问:“芸儿,你没认错?此人真是那贼?”
“我怎帮?”赵祈哭笑不得,只回:“这恐怕得问过父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