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陆地已经无影无踪,只见茫茫大海。天涯有几片帆影,想必是去圣罗克角等候适航的风再绕过好望角的帆船。天空阴沉,要刮风了。
[7]马尔特―布朗(1775―1826):丹麦地理学家。
我们的前面越来越亮。这道白光是一座从约莫800英尺高的礁石顶上发射出来的。不过,我所见到的仅仅是水中折射的反光,而光源,发射这道亮光的处所则在礁石的那边。
尼摩艇长始终在向上攀登。我也不甘掉队,英勇地跟在他前面。我手中的铁棍帮了我很多忙。在两侧都是深渊的崎岖小道上行走,踏空一步将摔得粉身碎骨。我行动果断地行走着,一点都没有感觉头晕目炫。时而,我纵身一跃,跳过一道裂缝,如果在陆地冰川之间,这么深的裂缝说甚么我也会望而却步的;时而,我在一根横躺在深渊两侧、不断地摇摆着的树干上冒险地走过,并且能不看两脚一眼,双目只顾赏识这一带萧瑟的风景。那边,仿佛在低头傲视本身不法则的基座的庞大岩石仿佛是在向均衡规律应战,岩石丛中发展着一些生命力固执的树木,它们相互支撑着。一些形似摩天大楼的岩石,各边就像城堡堡垒之间的护墙那样峻峭,如果在陆地上,因为万有引力的感化,决不成能倾斜成如许的角度。
我们很快下了山。过了化石树林,我就看到了鹦鹉螺号上像星光一样闪动的舷灯。艇长径直向潜艇走去。当我们回到潜艇时,大西洋洋面上已经暴露了第一缕拂晓的曙光。
但是,尼摩艇长做手势禁止了我。接着,他捡起一块白垩石,走到一块玄武岩前写了一个词:亚特兰蒂斯[1]。
“现在,鹦鹉螺号在朝哪个方向行驶?”我问道。
“艇长,去那里观光呢?”
[5]让布利科斯:客籍叙利亚的古希腊作家。
“不晓得。”尼德答复说。
“真是不利。这个该死的艇长恰幸亏我们要去偷他的小艇时号令鹦鹉螺号停了下来。”
“那么,中午,我们去看看它的方位。”
我持续向前行走,听到头上有一种轻微的噼啪声。偶然候,这类声音变得麋集起来,构成连贯的噼噼啪啪的响声。我很快就明白了产生这类响声的启事。本来是大雨瓢泼,雨点打在海面上噼啪作响。我本能地想到,本身要被淋湿了。在水中被雨淋湿!我不由为本身会产生如许的动机而感到好笑。不过,说实在的,因为身上穿戴丰富的潜水服,是以底子就不感觉是在水里,只感受本身是在比陆地上的氛围密度略大的大气中行走,仅此罢了。
多美的风景!如何描画它是好?如何描画这水中的丛林和岩石呢?它们的底部显得暗中而又萧瑟,它们的上面则因那团亮光及其反光而被覆盖在红色当中。方才被我们踩过的一块块岩石,在我们的身后一片一片地坍塌下去,如同雪崩一样收回沉闷的霹雷声。我们的摆布到处是深不见底的黑乎乎的沟壑,面前却闪现出一片仿佛是野生所为的林间空位。偶然,我不由自问,这里的海底住民该不会俄然呈现在我的面前吧。
“或者更切当地说,找他的银行。我是想说,他的财产放在这大西洋里比存在国库里还保险。”
我来到换衣间,这才发明,此次郊游我的两个火伴和任何一个海员都不跟我们一起去。尼摩艇长乃至没有向我建议带上尼德或龚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