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长,用谁的名字来定名?”
这一大片地盘上都是淡红色的凝灰岩,仿佛是用碎砖铺就的,上面覆盖着火山的岩渣、熔岩流和浮石。可见,这里是一座火山岛。某些处所还超脱着火山气体披发的硫磺气味,这证明山体内部的熔岩仍然具有强大的发作力。不过,我爬上了一堵矗立的峭壁,在周遭几英里的范围内没有发明一座火山。我们晓得,在南极地区,詹姆斯·罗斯[1]在南纬77度32分、东经167度发明了正在活动的埃里伯斯火山和泰罗尔火山的喷口。
我看着最后几缕阳光辉映在我们脚下的山岳上,暗影垂垂地爬上了山坡。
“我并没有说它没有这类权力。”
“或许是吧,先生。不过,偏差不会超越100米。再说,我们也不需求那么切确。明天见吧。”
用过早餐,我就要登岸了。夜里,鹦鹉螺号又往南行驶了几海里。它停靠在远洋,间隔海岸足有一法里远。海岸边耸峙着一座四五百米高的峻峭山岳。小艇载着我、尼摩艇长和两名海员,以及一些仪器,也就是说,一支紧密时计、一架望远镜和一支气压计。
没划几桨,小艇就停顿在沙岸上。龚赛伊正要往陆地上跳,被我一把拉住。
“如果先生不反对的话,应当畴昔看看。”
“这都是些海豹和海象。”
暴风雪一向持续到第二天,呆在平台上是不成能的了。因而,我在客堂里写此次南极大陆之行的纪行,在暴风雪中戏耍的海燕和信天翁的欢叫声不断于耳。鹦鹉螺号并没有停靠着不动,而是在落日西下的余晖中沿着海岸又向南行驶了十来海里。
“好,龚赛伊。”我赞成道。“这两属植物,海豹和海象,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又分为几种。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机遇对它们停止察看。走吧。”
“我只要利用我的紧密时计就行了。”尼摩艇长答复我说。“如果明天三月二十一日中午,太阳的圆面,包含阳光的折射,恰好被北边的地平线平分,那么就申明我们确切到了南极。”
我们不在潜艇上时,鱼网已经撒下。我饶有兴趣地抚玩着刚被捕上来的鱼。南极海疆成了大量回游鱼类的庇护地。这些回游鱼遁藏了纬度较低的地区的风暴,但——说真的——却落入了海豚和海豹的嘴里。我看到几条十来厘米长的南极杜父鱼,这是一种淡红色的软骨鱼,身上有青灰色的条纹,还长有尖刺;另有几条南极银鲛,长达三米,身材颀长,皮白光滑,银光闪闪,圆头,喙上长着一根朝嘴里弯的长鼻。我咀嚼过这类鱼的肉,感觉没有甚么味道,固然龚赛伊赞美有加。
“中午到了。”我喊道。
“听,好一场公牛大合唱!”龚赛伊说道。
“它们不会伤害人吧?”龚赛伊问我。
“您说的有事理,阿罗纳克斯先生。”他对我说。“如果明天仍然察看不到太阳的高度,那么在六个月内,我不能停止这项操纵。并且,恰好因为我们可巧是在三月二十一日来到这一带海疆,如果中午太阳能露面的话,我们的方位是很轻易测定的。”
因为,明天恰好是三月二旬日。明天是二十一日,也就是这里的秋分。如果不算阳光的折射,太阳将从地平线上消逝六个月。跟着太阳的消逝,漫漫的极地长夜就开端了。从玄月的春分到十仲春二十一日,太阳一向从北边的地平线上呈现,呈长长的螺旋形上升。十仲春二十一日,恰是南极地区的夏至,太阳重新开端降落。明天该是太阳在南极洒下最后几缕余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