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47章 陈阿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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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首。

我缩了缩身子,不睬他。

我在树下乐的咯咯大笑,拍肿了手掌连声呼好。

我的彻儿,也曾如许敬爱。

“免,”他笑着,伸手扶我,哈腰的行动气度始成,不几时,我便要改口称他为“陛下”了,他却给我如许的宽大与尊敬,我昂首,彻儿深看我,含笑在他眉间氲散,他忽地切近我,清冷的气味蹭着我鬓角,发丝绒绒地贴过来,很软,很痒,他轻声,“中宫……”然后,双手微微用力,将我扶了起来。

却浅浅睇我。

皇阿祖觑他,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生冷,惊奇,好似有团簇的雪片在她眼里凝成冰晶,然后,再渐渐地,化开来,一点一点,和着浑浊的老泪,就如许滴下来……

噫!听听,这话如何说的?小天子欺负我,我也挤兑他一番,合着尽是我的错?

我看着他。

喜嬷将我俩扯开,吸了一口气,差点筛糠般抖了起来:“娘娘,您且安着。这大婚,不比平常,圣躬如有差池,只怕惹来祸事……”

母亲、王皇后、阿姊平阳,眼底泪光闪动,清楚是重孝之身,却仍然消逝不开淡淡高兴,这一天,熬了那样久。

“诺。”

洞房花烛夜,红烛烫铜台,我的金屋连片的红透,像是傍晚里晕浊的天涯,烧了漫天赤霞。攒金丝被面,摸着真滑,顶上挂帐幔,详确绣幔花一丝儿一丝儿旋起,真像长安城元宵节那晚迷蒙不见的花灯枝,直卷到天上去了呢。再顶上,殿内峭檐下盘着双龙,和了黄铜的金,刺眼夺目,雕的可真详确,工匠手真巧,那两根龙须须清楚可见,就这么翘着,我看着看着,竟入了神,懵懵的,彻儿悄悄扯我袖:“娇娇姐,你看甚么呢?”

我还记得那一夜的秋色,椒房殿红烛通透,泱泱似一片火海,唯窗外剪叶海棠羞答答绕缠一处,它在看我,影动的明烛下,我一撇头,害羞垂下羽睫。

那一刹时,皇阿祖又似老了几分,鬓上那支素花钿再不招摇,和她的神态肖似,耷拉着,尾角韵致,端的便这么熄了。曾经宠冠后宫的未央美人,一代盛名,俱成了长安城角巷尾传来的歌谣,一个传奇。

跪谒……

你爱整谁便……整……谁……

这是故事的开端。

“可不是么,朕是天子,乃真龙天子,”彻儿未及考虑,顺着我指的方向也看畴昔,却俄然像发明了陈阿娇不测的、天大的诡计似的:“朕……长得如许脸孔可爱么?”

而母亲孤注一掷的赌注,毕竟收回了本。

好似做了一场梦。我们都是抛下豪赌的狂生,差一点,便连命也赔了出来。

他曾经待我如许好。

淮南王刘安已入城,拥兵在外。我再傻,亦想的通透,他是彻儿引来的野狼。不知皇外祖母是否悔怨了,派皇太子外差,彻儿一点都不听话,早已绕远进了淮南王的地界,借兵假道,一起开往长安城。

皇太后衰老的声音自白虎殿角隅传来:“大行天子既有口谕,归政――皇太子彻!”

那两个喜嬷只敢拿话呲我,彻儿的话却不敢不遵。我抱了缎面薄被在怀里,笑得咯咯有声。彻儿抢了被子来:“老成些,阿娇姐!你现下但是中宫皇后,不比平常,这掖庭诸事,还要朕为你做主不成?你爱整谁便整谁,朕没时候给你御批!”

彻儿被我一声喝,骇的一愣。他是用心的,夸大地朝后一仰,跌在绣锦被面上,口里喋喋:“娇娇,你这气势,该当作中宫之主!连朕都怕!”

他笑着张嘴,躲过满殿老臣询视的目光,并未发声,虽是少大哥成的模样,稚嫩的脸上却仍带奸刁,一张嘴――合了一个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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