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轻易做上了湖北布政司经历,成果长毛从湖南杀到了湖北,他运气好被委派去给防堵的官军筹粮饷,武昌第一次沦陷时逃过一劫,但被他上任以后差人返来接到武昌的妻儿,不晓得是被长毛裹挟去了两江还是被长毛杀了,归正迄今杳无音信。
“湖广会馆,就住你家对门。”
“为朝廷办差,给胡大人效力!志行,我此次就是奉胡林翼胡大人之命返来办理盐粮的。朝廷不是命四川协济湖北十二万两吗,胡大人让拿出四万两在巴县采买盐粮。我亲身办,亲身跟那些贩子还价还价,采买齐以后亲身解往湖北,谁如勇敢贪没一两盐或一斤粮,我钱俊臣跟他冒死!”
“咋就没法儿比,他都已经正二品了,我才正四品,何况我正在丁忧守制,乃至连官都算不上。”
“老弟曲解了,王廷植刚到任没几天,胡大人远在湖北哪会晓得这些,之以是命我来是因为我是重庆府人,对巴县比别人熟谙。”
……
“对对对,钱兄请。”
果不其然,吴文镕出师不久就兵败黄州,随后他杀而亡。而他们又帮着崇纶坦白吴文镕战死的动静,称其失落。
“想起来了,杜三是跟我说过。”韩秀峰反应过来,猎奇地问:“钱兄,这么说鲍超现现在独当一面做上营官了?”
崇纶贪恐怕死,见长毛势大,发起“出剿”。
看着他掷地有声的模样,韩秀峰信赖他这番话发自肺腑。因为他就剩下一个儿子,还寄养在朋友家,能看得出也能感遭到他是豁出去了。
潘二也禁不住叹道:“两江有向帅,湖广有鲍超,谁说我四川不出人才的!”
“以是我一接到信,就差人去他家报喜。”
“看来只能等了。”
城破的前车之鉴摆在那边,前妻和两个儿子都不知所踪,他也感觉武昌不是久留之地,就帮着串连了一帮不想跟长毛死磕的文武官员附议。可时任湖广总督吴文镕果断不允,只能苦苦死守了几个月,总算老天保佑险险守住了。
“提起任禾,我想起件事。”
“见过,八省客长都见过,采办盐粮的事离不开他们,就算想不见也不成。”
“他是武官,你是文官,武官跟文官能比吗?再说你还不是普通的文官,你是做过‘小军机’,入直过中枢的通政司参议!现现在虽在乡丁忧,可皇上没忘了你,还命你督办川东团练!”想到在都城时的那些日子,钱俊臣又感慨道:“好笑任禾竟然想跟你一争高低,且不说本年会试他不必然能中式,就算能金榜落款,他这辈子也没法儿跟你比啊。”
“我刚拜见过王大人,王大人说了,他会饬令沿途各州县派青壮护送,比及了湖北天然有湖北各州县正堂帮着解运,直到把盐粮运到大营交给鲍超。”
韩秀峰正为钱俊臣如此之大的窜改悄悄唏嘘,钱俊臣又取出一份公文:“对了,这是胡大性命我返来采办盐粮的公文,这两天我已经拜见过霸道台和费府台,他们说你筹算等各州府的银子运到巴县以后,亲身率团勇解往湖南和湖北,以是一传闻你返来了我就从速过来找你。”
“连升几级,这还真是个好动静!”
见他不但铁了心给胡林翼效力,并且到处帮胡林翼精打细算,韩秀峰不由暗赞胡林翼的用人之道,毕竟对胡林翼而言想探听钱俊臣的为人太轻易,采买盐粮这么大事,换做普通人真不敢让名声烂透了的钱俊臣来办,可胡林翼却委以重担让他来办。
“再厥后呢?”韩秀峰诘问道。
都已经落到如此地步,钱俊臣脑筋里满是报仇雪耻,也不怕韩秀峰和潘二笑话,擦干泪咬牙切齿地说:“杀妻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钱俊臣另有一口气在,就要跟长毛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