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既不敢也感觉没需求拿这个动静去邀功请赏,可想到昨天下午觐见时,皇上的态度比之前冷酷了很多,又感觉庆贤的话有必然事理,衡量了一番起家道:“那就赌一把,终究查实这动静是真的天然好,如果假的皇上也不会真惩罚我们,毕竟我们干得本就是刺探动静的差事,何况在我们之前两江总督怡良已经奏报过。”
“庆贤兄,你如何看?”韩秀峰放下急报问。
看着吉云飞兴高采烈的模样,想到吉云飞仿佛也参与过修撰,韩秀峰笑问道:“博文兄,获皇上封赏的都有谁?”
穆荫来得也很早,作为军机大臣无需担忧看不清脚下摔跟头,一到宫门口就有侍卫打着灯笼在前头带路。
周祖培的儿子周文龠本是监生,此次沾了他爹的大光,皇上不但赏其举人出身,还命其一体味试;瑞常之子候选笔帖式文德,以六部主事用;总裁户部尚书朱凤标,在馆六年,赏加太子少保衔;
肃顺身为左都御史,天然不会错过这个监察百官的机遇。
曹毓英等穆荫他们走远,正筹办躬身拜见,肃顺就开门见山地问:“曹师爷,传闻韩四返来了,你有没有见着他?”
庆贤赶紧道:“据我等所知,两江总督怡良一个月前曾奏报过,但是真是假他又拿不准,不敢把话说死,在折子里称‘所闻不一,并且内哄则不为无因’。”
“这还能有假,”韩秀峰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沉吟道:“穿这一身进宫不大合适,我得先出来把官服换上。”
想到皇上明天表情不错,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封赏那么多文武官员,韩秀峰决定来个锦上添花,放下杯子半开打趣地说:“二位,我韩秀峰一样是京官,凭啥别人都有封赏却没我的份儿,我筹算进趟宫,看能不能也混个记录一次。”
穆荫晓得他有话要跟曹毓英说,赶紧拱手辞职。
“按例得丁忧二十三个月,如果从闻讣那天开端算,二十三个月也差未几满了。他担忧别人说闲话,不敢把奔丧路上的那两个月算上。”说到这里,穆荫猎奇地问:“雨亭兄,他昨儿早晨从我家走前说筹算去拜见下彭中堂和杜翰,乃至想去跟曹毓英说一声,莫非他没去府上拜见您?”
见韩秀峰站起了身,敖彤臣哭笑不得地问:“志行,你不会真筹算去吧?”
“这是天然,毕竟如许的笑话已经闹过多少次了,谁敢当真!”
宣读表文致辞制答各员,均加恩记载二次;其他大小文武各员,均著概行施恩记载一次;八旗兵丁,加恩各赐给半月赋税,以示庆成锡福、闿泽覃敷之意;连那几个赞礼郎都因声音宏亮,赏戴花翎!”
“毓英恭送大人。”
为筹办恭进大典,礼部、外务府、太常寺和鸿胪寺等大小衙门整整忙了一个多月。不但五品以上文武官员要进宫庆贺,连进书报事之人都是由亲王、郡王充当!
这份急报是任钰儿和苏觉明雇了一条美利坚商船,差专人送到天津的。长芦盐运司副使韩宸一接到急报,就命人骑快马连夜送到了都城,能设想到光通报就花了多少银子。
“皇命在身,不来早点不成。”肃顺把他叫到一边,眺望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若无其事地说:“清轩,传闻太仆寺少卿韩秀峰到任了,有没有这回事?”
“子瑜,不管如何说你一样是‘厚谊堂’大掌柜,该去还是得去的。”
“禀大人,韩秀峰不但返来,并且已返来两三天,一向呆在太仆寺值房等皇上召见。直到昨儿下午觐见过皇上,才去了趟我家,奉告我他返来了,说皇上命他重掌‘厚谊堂’,说他还在守制,只能素服参事,不便利去军机处当值,还说这是皇上恩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