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二爷反应过来,想想竟喃喃地说:“如果向帅晓得,我估摸着向帅也不会坐视不睬。”
高云峰的老伴儿胡氏更体贴琴儿的肚子,一脸顾恤地说:“琴儿,你这身子说生就生,要不跟韩老爷说说,我们先别急着赶路,就在这儿过年,等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等娃满月了再解缆。”
“那等他返来以后只要触及团练之事,下官就听他的。”
“寄给文祥、苏觉明、吴健彰、薛焕和刘存厚的。”
“我们不能就这么归去!”
“行,不过别走太远。”
崔焕章和杨吏清只说对了一半,川东道台曹澍钟是差人把重庆知府杜光远请到了道署,但谈的并不是即将回籍丁忧的韩秀峰,而是重庆府治下的合州产生的一起命案。
费二爷本就是璧隐士,比韩秀峰更担忧故乡安危,孔殷地说:“志行,让我瞧瞧!”
“曹大人,下官觉得这事应当跟杨漋喜、舒裁缝等贼匪犯上反叛有必然干系,皇上必然是担忧我重庆府乃至全部川东的安危,才命本应当回籍守制的韩秀峰帮办团练,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赏他从四品顶带,加知府衔,乃至还命他从直隶调十名文武官员回籍。”
“是啊,我春上带狗蛋去直隶跟他爹团聚时,一起上换了二十几次车。”
与此同时,韩秀峰一行沿京西官道刚进入山西地界,刚到达山西乐平县的柏平驿。
再想到江津、璧山的那几团民勇不但粮饷不敷,乃至连像样的兵器都没几件,驰援璧山、江津的那几百绿营兵更是不堪大用,杜兴远还是忍不住说:“禀大人,据下官所知璧山、江津的那些团练,因为团费的事没少向璧山县和江津县提告……”
“那如何办?”杜兴远诘问道。
“十有八九是贵州的那些官员慌了手脚,奏报时夸大了贼情!”
“我没筹算让苏觉明他们垫,而是先跟吴健彰赊账,等枪和火药铅子运到巴县再给他钱。”
杜兴远偷看了曹澍钟一眼,接着道:“他这也算是钦差,下官都不晓得到时候是他帮同下官办团练,还是只要触及团练之事下官都得听他的。”
“你自个儿掏腰包?”
回到内院儿,费二爷忍不住问:“志行,那几封信是寄给谁的?”
陈不慌吓了一跳,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高云峰俄然拿着一份邸报走过来道:“四爷,贵州桐梓有奸民犯上反叛,把桐梓县城都给占了!”
现在桐梓有奸民犯上反叛,谁也不晓得那些奸民会不会跟粤匪一样乱窜,如果窜入重庆府治下的各州县,并且跟粤匪一样裹挟百姓越做越大,结果将不堪假想。
“这点事用不着轰意向帅,桐梓虽离我们璧山、江津和巴县近,但我不以为那股贼匪能等闲攻占我们故乡。毕竟我们故乡民风彪悍,并且地形跟方才走过的那段山路差未几,只要守住几个隘口,他们想攻入我们故乡没那么轻易。”
韩秀峰指指案子上刚封好口的手札,意味深长地说:“我晓得你不是阿谁意义,但也不能让你白帮手。”
“大人,下官早晓得阿谁荣雨田是个胡涂官,没想到他竟如此胡涂,下官归去以后便下文饬令他重审。”
“韩大人,下官真不是阿谁意义。”
想到韩四返来以后真如果办团练就得筹赋税,到时候十有八九会开口要厘金,而巴县厘金局又是八省客长在办理,如果把八省客商搞得怨声载道,到时候这厘金就很难像现在这般轻易抽上来。
“盯紧点,再给他一个月时候,让他审办明白。”
……
阿谁女子先去的知府衙门,因为案子还在合州没呈报上来,被门子和衙役哄走了。阿谁女子并没有善罢甘休,又跑道署来帮她姑姑伐鼓鸣冤。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死一两小我真算不上甚么,但闹成如许就不是一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