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真有些如履薄冰。”永祥苦着脸道。
“渐渐来,总有他们出头的那一天。”看着幺妹儿焦心的模样,费二爷又笑道:“你就别为他俩担忧了,他俩本就是吃衙门饭的,上阵兵戈不必然行,但干现现在这差事能够说是得心应手。”
这两天总关在堆栈里被关怕了的狗蛋,脚一着地就满院子撒欢儿。
“你我沾祖上的光,只要走对了路,这宦途就算再不顺也比汉官特别像韩志行那样捐纳出身的汉官顺畅。别看他现现在已经是正五品同知,但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比登天还难。这么说吧,正五品到从四品这道槛儿,古往今来不晓很多少文官没能迈畴昔。”
“这一片儿我熟。”
“如履薄冰总比对劲失色好,”荣禄感觉面前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本家可交,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能有明天是因为在河营都司任上练兵有功,不过要论功绩,那有功绩苦劳的文武官员多了,说到底能简在帝心,能升任巡捕营游击,还是沾了韩志行的光。”
“仲华兄说得是,可想到我这个都司都做上了巡捕营游击,韩老爷却仍然呆在固安,部下乃至都没几个兵了,内心怪不美意义的。”
琴儿反应过来,骇怪地问:“二爷,您老是说全部南城全归永祥管?”
“他有这么多部下?”幺妹儿骇怪地问。
“有点。”
“街面上的事全归他管,但案子不归他断,汉人犯事交顺天府,满人犯事交八旗都统衙门,外务府的人犯事交外务府,宗室犯事交宗人府,如果既牵涉汉人也牵涉满人的案子,那就得好几个衙门一起审断。”费二爷想了想,又说道:“并且一样有人管着他,五城察院的巡城御史每天都在城里转悠,百姓如果有冤情也能够去五城察院递状子。”
……
“这还能有假。”
来都城前,琴儿只晓得永祥升官了,并不晓得永祥的官做得究竟有多大,直到和幺妹儿一道带着娃在几个巡捕营兵勇保护下赶到位于内城的永祥家,见着了永祥婆娘和永祥的几个弟妹,在都丽堂皇的大院子里吃完酒出来,才真正认识到永祥今非昔比。
“就是官拜武英殿大学士,历任过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的卓秉恬卓中堂。他白叟家跟我们乃同亲,是我们四川百十年来官做得最大的人!”想到卓中堂年龄已高不再过问朝中的事,费二爷话锋一转:“这一带官气最旺,不晓得出过多少位主考官,以是这一带的房租也是最贵的。”
费二爷岂能不晓得她想问甚么,浅笑着解释道:“琴儿,这营官跟营官是不一样的,像我们故州里标的左、中、右,跟志行之前统领的河营就没法儿比。巡捕营虽一样叫营,但不是河营所能对比的。”
“您老来过这儿?”铁锁下认识问。
琴儿顾不上她俩,背着包裹苦着脸问:“柱子,租这么大一宅院,永祥老爷要花多少钱?”
“可他在固安时……”
幺妹儿恐怕他磕着摔着,仓猝去追。
“一个把总就能买得起这么大宅院?”琴儿将信将疑。
“那是别的处所的汛,都城汛地的汛兵可很多,如果没记错,每汛有五百多兵勇,永祥辖六汛,也就是说他现现在统领三千多兵。”
“哪位卓中堂,我真不晓得。”
费二爷指指斜劈面的冷巷子,对劲地说:“你们来都城也有好几天了,卓中堂应当传闻过吧,卓中堂家就在巷子里,黄老爷家离这儿也不远。”
“谢二爷提点,我们今后必然留意。”
“是吗,我还真不晓得。”柱子大吃一惊。
俗话说客随主便,见永祥的家人也跟着来了,还雇了两顶肩舆,琴儿只能让幺妹儿清算行李,叫上刚从会馆返来的费二爷一道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