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文抄当即笑了。太元血光能将诸般元气吞食,而后转化做血海精气给血神种子进补,方才那锦衣青年暗中使出一股微小法力来摸索他修为,却当即便被冥河血光炼化了。他猜想那人是因摸不清自家根底,这才用话来摸索,因而便戏谑言道:“我又不傻!摆布都是要死在你手里的,报上名字岂不要被你当作笑料今后在人前夸耀么?还是直接死了洁净。”
文抄得冥河故乡传了太元剑气的法门,自是晓得御剑飞翔之术的,只是他与这道人没甚友情可言,却不肯做滥好人把自家神通传了去,因而不再说这与这修行有关的事,转而挑起话头问道:“听道长歌里之意仿佛有人冲犯了道长,有人无端害了你门下孺子性命么?可否与我说说?”
“你这娃娃不错。”道人点头,“先前见你小小年纪便能带着一群人翻进城墙,一身法力可谓不凡。老道是以武入道的无派散修,平生最爱与人比武过招,方才倒是技痒,这才想寻个由头与你耍上一耍。现在被老鸦说破,倒让你看笑话了。”
身侧道人也自笑了,口中说道:“小红袍不急送命,我先让他杀了才轮到你。”说着,他鼓荡法力飞身冲那桌旁四人扑去。
文抄道:“那体例我听师父说过,只是却未曾亲目睹过;倒是倚仗各式法器、神通赶路的见过很多。”
轻抚腰间宝剑,道人苦笑道:“我平生混迹武林,引觉得豪的本是一身拳脚工夫。厥后炼气修为到了天赋境地,想起人说的御剑飞翔之术,这才又佩了一把剑在身上,日夜揣摩,希冀能悟出这路神通。到厥后,飞是能飞起来了,只是耗损法力太过,赶上百十里的路程便再无余力,与那传说中的仙家妙法相去甚远。”
道人傲然道:“我这一身本领虽入不得仙家法眼,却也是苦苦修行所得,实是不甘将之带入黄土,因而便寻了十来个根骨合适练武的孺子收养着,希冀今后有个传承。”说到这里,他神采转青,顿了顿又道:“前些日我去深山采气,归家时却发明他们的头颅尽数被人摘了,卧血横尸好不悲惨!”他指了指飞在天上乌鸦,“那下毒手的想来也是个高人,全未留下甚么陈迹。若非老道养的这只通灵老鸦有嗅风头、捉气味的本领,我也没法从灵州府一起追到这清河城。”
那锦衣男人对老道问话浑不觉得意,反向文抄问道:“看你形貌与这野道人不似一起,倒是哪家弟子?要与我五台剑派为敌么?”
见那青城剑派世人回声自去了,文抄转看向道人,道人道:“传说中道门大派有路御剑的法门,盏茶工夫能行出千里去,不知你见过也未?”
听了这话,文抄心下倒也感激,应道:“出门时师长教了保命手腕,猜想那恶人害不得我命去;道长自顾脱手清算他,无需顾忌我的安危。”
文抄与道人未曾讳饰形迹,是以甫一进到内间被一比丘尼发明了。院落正中一张石桌旁,两个仙颜女尼正与一锦衣公子打扮的男人饮乐,听得呼声便齐齐望去,脸上神情皆都不善。
连喘了几口气味,道人恨恨言道:“除却痴迷武道,我平生便再没甚旁杂欲念,自问未曾获咎过谁,却不知那报酬何要向我门下孺子出此狠手?待会晤了可要好好请教请教。”旋又叮嘱文抄道:“你炼气修为不如我,年纪又还小,只看个热烈便好。若见我不敌那人,也千万不要脱手,趁我缠住他时你便远远跑开。”
“你俩是何人?缘何翻墙到我佛门弟子静修之地?”
“道长,”文抄未曾理那比丘尼的问话,独自指向坐定石桌旁的三人冲道人说道:“你那老鸦真有灵性,它说那恶人与两个姣美尼姑调情,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