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去了四日,便返来答复薛阿姨道:“哥哥的事,下属已经准了误杀,一鞠问就要题本了,叫我们预备赎罪的银子。mm的事,说:‘妈妈做主很好的。赶着办又省了好些银子,叫妈妈不消等我,该如何着就如何办罢。’”薛阿姨听了,一则薛蟠能够回家,二则完了宝钗的事,内心安设了好些。便是看着宝钗内心好象不肯意似的,“虽是如许,她是女儿家,夙来也孝敬守礼的人,知我应了,她也没得说的。”便叫薛蝌:“办泥金庚帖,填上八字,即叫人送到琏二爷那边去,还问了过礼的日子来,你好预备。本来我们不轰动亲朋,哥哥的朋友,是你说的,都是混帐人;亲戚呢,就是贾、王两家,现在贾家是男家,王家无人在京里。史女人放定的事,她家没有请我们,我们也不消告诉。倒是把张德辉请了来,托他顾问些,他上几岁年纪的人,到底懂事。”薛蝌领命,叫人送帖畴昔。
次日,薛阿姨回家,将这边的话细细的奉告了宝钗,还说:“我已经答允了。”宝钗始则低头不语,厥后便自垂泪。薛阿姨用好言安慰,解释了好些话。宝钗自回房内,宝琴随去解闷。薛阿姨才奉告了薛蝌,叫他:“明日起家,一则探听审详的事,二则奉告你哥哥一个信儿。你即便返来。”
黛玉那边坐得住,下身自发硌的疼,狠命的撑着。叫过雪雁来道:“我的诗本子――”说着,又喘。雪雁料是要她前日所理的诗稿,因找来送到黛玉跟前。黛玉点点头儿,又抬眼看那箱子。雪雁不解,只是发怔。黛玉气的两眼直瞪,又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雪雁赶紧回身取了水来,黛玉漱了,吐在盒内。紫鹃用绢子给她拭了嘴。黛玉便拿那绢子指着箱子,又喘成一处,说不上来,闭了眼。紫鹃道:“女人歪歪儿罢。”黛玉又摇点头儿。紫鹃料是要绢子,便叫雪雁开箱,拿出一块白绫绢子来。黛玉瞧了,撂在一边,用力说道:“有字的!”紫鹃这才明白过来,要那块题诗的旧帕,只得叫雪雁拿出来,递给黛玉。紫鹃劝道:“女人歇歇罢,何必又费心,等好了再瞧罢。”只见黛玉接到手里,也不瞧诗,扎挣着伸出那只手来,狠命的撕那绢子,倒是只要颤抖的份儿,那边撕得动。紫鹃早已知她是恨宝玉,却也不敢说破,只说:“女人何必本身又活力!”黛玉点点头儿,掖在袖里,便叫雪雁点灯。雪雁承诺,赶紧点上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