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回了房里,春雨却不在,想是在林母房里奉侍,把东西放好,又清算了一遍屋子,忙完了只觉浑身酸软,不想转动,便歪在床上入迷。
她与韩蕙了解一场,又一同经历了诸多磨难,情分天然极好。现在韩蕙回京,从金陵到都城路途悠远,若无不测恐怕今后是极难相见的了。
按清荷所说,过两日韩蕙的姨母就会上林家拜访,到时必然是会接了韩蕙家去的。
紫菀到时菡萏正在裁剪,见了她忙把剪子一撂,笑道:“mm这会子怎的过来了,可真是稀客,快请坐。”说罢又要去泡茶。
菡萏闻言舒了口气,笑道:“我还觉得甚么大事呢,吓我一跳,这个轻易,一会子我把这里清算好了就过来,你把要用的东西先备好便是,花腔子和布料可都挑好了?”
紫菀心中估摸着韩蕙的身量与本身相称,只个头比本身略矮几寸,因此笑道:“她的身量与我相仿,只略矮两寸,其他的都相差不大。我想着用那匹绿色宫绸做一条百褶裙,那匹鹅黄色的缎子就做一件褙子,那匹新月白的蜀锦就做一条留仙裙,那匹红色哆罗呢做一件对襟褂子,姐姐看如何?”
紫菀便笑道:“不过几张花腔子罢了,姐姐要拿去就是了,我那边另有几张鞋面的,一会子给姐姐一道带归去。”
菡萏见了也是极其惊奇,没想到紫菀才当差没多久就攒下了这么多好料子,心中也有些迷惑起来。
紫菀闻言天然毫无贰言,因时候告急,当下分好工,两人便繁忙起来。
菡萏闻言点点头,道:“这倒是不错,配色也光鲜,鲜艳又不失淡雅,再者这些料子本身都有花腔,倒不消再绣太多东西上去,不然便显得累坠了,也能够省些工夫。依我看,到时候就那件鹅黄色的褙子上绣百蝶穿花的花腔,留仙裙上绣折枝梅花,其他的一概不消,只裁剪缝合的时候经心些便是了。一会子我来划线,你按我说的来裁剪,我们手脚快些,一两日便可得了。”
并且她不但于刺绣一道上极有灵性,厨艺也是极佳,起月朔向都是她管着林母房里的针线,直到厥后林母房里放了两个大丫环出去,又没再添人,方把针线上的事交给了菡萏掌管,她则专管林母的饮食。
菡萏与紫菀相处的光阴虽不算长,但两情面分却不错,紫菀年纪虽小,做事却非常慎重妥当,极其聪明识相。
在林府众丫环当中,论出身紫菀算是最好的,又曾读书识字,比她们又强了一层,但她固然得林母与贾敏的看重,却一点儿也不浮滑,叮咛她做事也向来不躲懒,为人也风雅,平日得的甚么果子点心都是散给别人吃,到处与报酬善,也从不占人便宜,菡萏极爱她为人。
她心机细致,早就发明自打紫菀到了林府,府里的几位主子便待她有些分歧,固然是领着二等的月例,吃穿用度却比她们几个一等的也差不了多少,便是平日得的犒赏也要比别个好些。
紫菀便先回了房。
菡萏不及芍药年长,但技术却也差不了多少,并且为人温雅可亲,不若芍药狷介自夸,平日与紫菀相处的也极好。
紫菀一面请菡萏进了里间,一面笑道:“我挑了些料子出来,只不晓得够不敷,配色上也另有些题目,姐姐帮我看看。”
菡萏闻言忙道:“精美的很,可另有吗?好mm,这些花腔子我极爱,有的话借我几日,我描完了就送来。”
想着韩蕙年纪还小,那些织金缂丝的锦缎过分厚重富丽,也分歧适她,紫菀便选了些色彩柔滑的软绸、纱罗之类,这些料子穿戴温馨,且色彩光鲜,合适小女人穿。
按理来讲请芍药帮手是最好,只是芍药固然技术极好,性子却有些傲岸,现在是除了林母的叮咛,等闲不动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