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得了信忙赶了过来,先到阁房看了看孙姨娘。
林如海一看,公然非常噜苏,又不放心别人,便忙打发亲信去取了。
中间一个贴身奉侍的嬷嬷忙道:“恰是如此,先生说得一点也不差,自诊出了喜脉,姨娘便日日头晕呕吐,饭都吃不下多少,厥后还是吃了徐大夫开的两剂药,方才好些。
紫菀与春雨扶着林母在一旁坐下,丫头上了茶来。
周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老夫便竭力一试罢。”说罢便提笔写了药方。
周大夫摇了点头,道:“其他的倒没甚么,妊妇身子只是有些衰弱罢了,只是中毒太久,怕对胎儿有损,便是安然生下来了,今后身子恐怕也不如凡人那般健旺。”
林如海等人闻言方心下稍安。
周大夫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叹道:“夫人说的不错,这毒我本来在一个处所见到过一次,不是别处,倒是在皇宫大内。
这毒乃是以西域的一种奇花炮制而得,那花只在夜间盛放,形如酒杯,光彩碧青如玉,且香味芬芳,似花香又似酒香,因此得名‘夜光杯’。
春雨清荷等人只是满脸迷惑,尚不知产生了何事,紫菀见状,倒是心中一跳,有些惊奇不定,难不成孙姨娘不是怀胎反应,而是中毒不成?
说到这个,周大夫也想不通此中事理,迷惑道:“这药乃是前朝秘药,只在前朝后宫传播,本朝已极少见,本来老夫也只是在家中祖辈的手札上见过相干记录,直到三十多年前,才在先皇后身上见过。
少时,便见林如海与一名描述肥胖,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出去,想来便是周大夫了,这周大夫约莫七八十岁的模样,手上提着药箱,年纪虽大,看着却极精力。
当初,先皇后娘娘便是因为中了此毒,才致难产,老夫当时恰好是太病院掌院,固然极力保住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却因中毒已深,有力回天,血崩而逝。老夫也是是以事被圣上问罪,被抄家放逐。”
孙姨娘本来虽不能说是绝色,但也是个可贵的美人儿,谁知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
周大夫喝了口茶,方道:“想来府上的这位姨奶奶自有孕以来必是常觉头晕目炫,不思饮食,甚则呕吐不止,直至现在,药食难进,昏睡不醒,但是如此?”
谁知厥后才发明,这花虽美,花汁却含有剧毒,少量服食倒还无妨,过量便会呈现恶心、呕吐、头晕目炫等症状,一旦大量服食,便会致人昏睡,极难再醒来。
林母与贾敏心中焦心,再者周大夫已经年近八十了,倒也不消避讳甚么。贾敏忙让人去请了出去。
只见那媳妇出去回道:“周大夫一行人半个时候前便进了城,得了动静,老爷已经亲身前去迎了,这会子想来已经快到二门上了。”
林如海三人不想本日却听到如此宫闱秘闻,心中俱是震惊不已,忙道:“按老先生所言,这药乃是宫闱秘药,又怎的会呈现在我们府上?”
说罢翻开方才装了孙姨娘指尖血的小瓷瓶,未几时,房中便满盈着一股芬芳的奇香,似花香又似酒香,沁民气脾。
正迷惑间,便见周大夫关了药箱,站起家来,林如海正欲说话,周大夫却摇了点头,神采怠倦道:“我们外间说话罢。伏侍的人也都出来。”
这花乃是乃是西域名种,本朝并未曾见,只前朝时西域进贡了两株入宫,因其妍丽多姿,且服食后身上便也会呈现淡香,极受后宫女子爱好,争相培养。
两人闻言又惊又喜,忙叫人出去细问。
贾敏正叫人上茶,闻言忙道:“正在阁房,烦请老先生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