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忙见了礼,那周大夫也不啰嗦,出去拱了拱手,便问道:“病人在那里?”
周大夫先前亦传闻了林家的环境,他方才诊了脉,天然晓得孙姨娘腹中确切是个男胎,林家子嗣薄弱,现在这胎怕是林家独一的但愿,恰好又中了毒,今后还不知……。
林如海等人见了周大夫这番神情,心下便知怕是不好,待要说话,只是周大夫还在看诊,又不好插话,只得强忍着。
小丫头端了凳子到床边,周大夫坐了,闭眼调息了半刻,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诊了半晌,神采忽的一变,细诊了半日,又换了左手,几次如此,眉头越皱越紧。
张妈妈忙领着周大夫出来,紫菀与春雨扶着林母也进了阁房。
林如海闻言,不由面若死灰,林母更是几乎一头栽倒,贾敏吓了一跳,忙扶住了林母,见她只是面色惨白,其他倒无大碍,才稍放下心来。
周大夫心下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这毒实在过分骇人,只是前朝灭亡后便极少传闻了,提及来,老夫也是好久未见了。
闻得此言,饶是先前已有猜想,林如海三人还是呼吸一滞。
过了七日,孙姨娘的毒总算解了,人也复苏了过来,世人方松了口气,周大夫便道:“现在毒素已解,已无大碍。只是……”
林如海见状,心中更加焦心,忙道:“依先生看,现在这环境如何?”
林如海沉默半晌,方沉声道:“还请先生明示。”
心中正自烦恼,却瞥见林如海与林母脸上的神采,不由一怔,随即会心过来,只觉心中一片苦涩。
周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老夫便竭力一试罢。”说罢便提笔写了药方。
林如海等人闻言方心下稍安。
孙姨娘本来虽不能说是绝色,但也是个可贵的美人儿,谁知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
说到这个,周大夫也想不通此中事理,迷惑道:“这药乃是前朝秘药,只在前朝后宫传播,本朝已极少见,本来老夫也只是在家中祖辈的手札上见过相干记录,直到三十多年前,才在先皇后身上见过。
这话不啻好天轰隆,林母闻言当即便今后栽倒,贾敏也是面色惨白,林如海闻言,面色黯然,很久方道:“能捡回性命已是侥天之幸,这是天意,也是无可何如之事,先生极力便是了。”
世人见了,不由心下惴惴,丫头婆子们更是垂动手不敢作声。
林如海见状,便知另有题目,不由心下一沉,忙道:“另有甚么题目?先生请直言无妨。”
自此,周大夫便在府中住了下来,用心为孙姨娘诊治。
贾敏闻言也是满腹疑窦,问道:“孙姨娘的一应饮食都有精通药理的嬷嬷查验,无碍后才会呈给孙姨娘食用,怎的还会中毒?”
清荷与寒梅最后出来,关上了房门,让丫头婆子们都到院门口看着,只与春雨紫菀四人在院内守着,不准任何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