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雪雁说陈巡抚的罪名中有‘逾制’、‘厚利剥削’和‘草菅性命’三项。
紫菀扶了林母下车,展眼望去,只见这妙华庵固然占地不广,却清算的极其划一,一应房舍也都非常淡雅,不染涓滴尘凡俗气。
说罢牵了紫菀的手,走到一棵枫树下坐下,道:“别哭了,我们好好说话,一会子我便要归去了。”
说罢便让清荷用捧盒装好菜,命一个婆子捧了,跟着紫菀归去了。
沉默半晌,紫菀方叹了口气,道:“那女人可否奉告我,你们另有多久在扬州?”
是一副欣喜交集的模样,只是却仍旧躲在那边,没有要过来的意义。
到了贾敏房里,贾敏正与王安家的说话,见了黛玉的情状,便知是哭过了,不由蹙了蹙眉,沉声道:“我不是叫雪雁先不要奉告你么?怎的这小蹄子还是没听我的话?”
陈玥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罢,明日我仍在这儿等着,你归去问问,玉儿mm如果有甚么话,就让她到这里来见一见罢。”
紫菀一见之下,顿时心中一酸,顷刻便红了眼圈,一掌控住了陈玥的手,却觉动手粗糙,再不复当初的细致柔嫩,想来是干了很多粗活的原因,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女人,却受了这很多罪,想起陈玥之前娇憨的模样,不觉滴下泪来。哽咽道:“女人,你刻苦了……”
提及这个,紫菀也有些迷惑,明来岁初的时候传闻陈巡抚升任京营节度使。这个职位主如果把握都城启闭,宫禁安然,向来是非天子亲信不能任,陈巡抚能升任这个职位,申明天子对他是极信赖的,既如此,又怎的会俄然降罪呢?
莫非这此中别有内幕?
英莲紫菀闻言非常心动,只是另有些不美意义,便笑道:“这里怕是有高朋,我们对这里也不熟,如果一不谨慎冲撞了客人倒不好了。”
黛玉忙道:“妈,不关雪雁的事,你别怪她了,快奉告我玥姐姐一家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说陈伯父是高升吗?好好的如何就抄家了?!莫非真的是做了甚么好事吗?”
紫菀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她的顾虑,忙回身对英莲道:“女人,我肚子有些不舒畅,先出去一会子。”
陈玥闻言摇了点头,道:“姐姐,我们家再不比当初了,我们若跟着你们归去,只会扳连你们。你归去奉告黛玉mm,说我们现在很好,让她不必担忧。”
紫菀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过望,本来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她与黛玉惦记好久的陈玥。
那小尼姑如数家珍,一株一株细细道来,紫菀与英莲俱听得非常出神。紫菀最喜此中的一株绿牡丹和一株墨菊,开的最好,这本就是极可贵的名种,又开的如此光辉,秋风徐来,只觉满园俱是暗香。
公然,只见贾敏搂了黛玉在怀,叹道:“这事牵涉太多,一时也说不清楚,非论如何,你只记取,你玥姐姐她们一家都不是好人便是了。”
这未免分歧常理,实在过分蹊跷。
紫菀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个儿去便是,你先同小师父逛罢,不必等我了。”说罢便忙出来了。
听了贾敏这话,黛玉与紫菀方放下心来。
并且这最后的措置也有些奇特,按理说这般重罪,不止犯官要重处,便是其家眷也多数逃脱不了的,但现在陈家固然抄了家,陈巡抚却只是放逐西海沿子,家眷也并未开罪。
到了玄月十八这日,诸事齐备,封氏带着英莲,林母带着紫菀,别离坐了车,又有跟车的婆子媳妇并护送的小厮护院等人,于辰时解缆,往妙华庵而去。
林母与封氏见状不免好笑,便道:“我们这会子要听师太讲经,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在这里也无趣,这庵里的菊花开的极好,皆是可贵一见的名品,你们且去逛逛,一会子再返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