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哥已改名紫鹃,此时亦出去,与雪雁一道奉侍黛玉,待穿好衣裳,方唤人出去服侍梳洗。
那对金丝八宝芙蓉镯倒罢了,另一对包金兽首白玉镯却极其精美,玉镯由等长的白玉连接而成,外侧砥砺成圆润的凸棱状,每段白玉两端都包以黄金兽头,用金针铆接,两兽头之间搭钮相连,贯以金针,活动自如,此中有一金针为插销式,能够拉开,便于佩带,非常精美新奇。
林晟笑道:“姐姐不必担忧,紫菀姐姐是赵将军嫡出的长女,又夙来聪明,想来无人敢难堪于她,再说我们离得也不远,紫菀姐姐安设好了必然会来看我们的,姐姐如果不放心,到时细问问便是。”
那婆子却只是在外头当差的,此时摸了摸手中的的荷包,便知装的是银锞子,不由喜出望外,心下暗自嘀咕,想不到就这么一趟就得了这么丰富的犒赏,暗赞林女人会做人,一脱手就这般风雅,公然不愧是世家令媛。
紫菀心知史家固然一门双侯,家世极高,但家中却极其俭省,连针线上的人都一概不消,平日的衣裳鞋袜都是史家夫人带着蜜斯们本身脱手做。本日本身是去做客,打扮的不失礼便可,过分富丽了倒不好,便道:“裙子倒罢了,衣裳太富丽了些,还是换一件罢。”
匣子内里倒是两个小抽屉,紫菀一一翻开,只见一个装的是一整套赤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头面,一个装的是两对镯子。
正慌乱间,就见秋纹带着个婆子端了个捧盒过来,对黛玉行了礼,方笑道:“林女人,这是我们二爷新得的两样点心,叫送来与女人尝尝。”说罢揭开与黛玉看,倒是一碟藕粉桂花糖糕,一碟荷花酥并一碟云豆卷儿。
几人又说了会话,黛玉便想起紫菀来,叹了口气道:“我们自小同紫菀姐姐一处长大,还从未分开过,也不晓得紫菀姐姐当今如何了,她家里人对她好不好。”
黛玉细想也是,便没有再说甚么,看了看天气,估摸着贾母已经起了,便带了林晟与林佑去了贾母上房。
雪雁昨日也是累极,没说几句话便又睡熟了,黛玉安闲榻上出了会子神,好久后见外头天气大亮了,雪雁亦醒了,忙起来穿好衣裳。
王夫人闻言,便道:“出去罢。”
周瑞家的忙笑道:“可不是,不愧是探花家的令媛,姑太太熏陶教诲的好。怪不得老太太这般喜好呢。”
昨日林家送来了很多贵重的礼品,另有三千两银子的事早已传的阖府俱知,贾家的下人们本就是看碟下菜的,见林家这般繁华,黛玉姊弟又深受贾母宠嬖,天然是阿谀不已,那里还敢有轻视怠慢之意?何况本日又得了这么厚的犒赏,更是欢乐不已,忙磕了头谢恩。
她晓得贾母一心想促进宝黛婚事,但即便黛玉身份崇高,又有百般好处,只凭她分歧本身的情意,她便不会同意,不管如何,她将来的儿媳妇必须是与本身一条心。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亲信,察言观色,便知王夫民气中所想,闻言忙笑道:“太太说的那里话,二爷已经极好的了,那个不知二爷性子驯良,最是体贴人的,昨日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着顽罢了,再说林女人是大师令媛,不是那等斤斤计算小家子气的人,那里就会为这点子小事恼了?”
淡菊与绣竹传闻紫菀要出门,忙开了描金箱子,取了件大红缕金百蝶穿花长袄,一条葱黄色绣折枝梅花银鼠皮裙,并一件大红哔叽哆罗呢里的大氅出来,给紫菀过了目,道:“我们去侯府做客,不能打扮的太寒酸了,女人看破这套衣裳如何?”
黛玉见状也不再强留,雪雁便亲身送了出来。
况她与贾敏夙来不睦,对她的女儿又如何喜好的起来?不管贾母如何筹算,她是毫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