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易忙完,黛玉又想起另有从家里带来的几箱册本未清算,忙叮咛世人把箱笼翻开,本身带着雪雁几个把册本清算好,一一摆上书架,半晌间便磊的满满的。幸而这屋子非常阔朗,倒也放得下。
黛玉细想也是,便没有再说甚么,看了看天气,估摸着贾母已经起了,便带了林晟与林佑去了贾母上房。
几人又说了会话,黛玉便想起紫菀来,叹了口气道:“我们自小同紫菀姐姐一处长大,还从未分开过,也不晓得紫菀姐姐当今如何了,她家里人对她好不好。”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亲信,察言观色,便知王夫民气中所想,闻言忙笑道:“太太说的那里话,二爷已经极好的了,那个不知二爷性子驯良,最是体贴人的,昨日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着顽罢了,再说林女人是大师令媛,不是那等斤斤计算小家子气的人,那里就会为这点子小事恼了?”
周瑞家的忙道:“大爷一早便去了老爷书房,没一会老爷便把宝二爷也叫去了,说要看看二爷这些光阴书读得如何了,这会子还拘在那边读书呢。”
王夫人对贾珠的性子最是体味,闻言便知是宝玉昨日之事触怒了他,故奉告了贾政,拘了宝玉去读书。
世人亦都退下,王夫人方道:“这大女人倒还知礼。”
此时院中奉侍的丫头婆子们亦都过来给黛玉三人叩首,黛玉赋性中自有一股文人的清傲岸气,虽不爱理这些俗事,但她本性聪慧,又有贾敏言传身教,对管家理事等诸般手腕已学的*不离十。此时也不怯场,说了些场面话,便命丫头端了一盘荷包出来,赐给诸人。
秋纹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黛玉这里非常慌乱,也不好多待,忙辞道:“不敢劳动女人,女人这里正忙呢,就不消管我了,我也还得归去服侍,等他日得了空再来叨扰吧。”
黛玉虽因昨日之事不喜宝玉,但毕竟是亲戚,本身姊弟现在住在贾府,亦不好闹得太僵,便命雪雁接过捧盒,一面让座,“替我感谢你们二爷,道操心,雪雁,上茶。”
次日,黛玉不过寅时便醒了,见身边雪雁兀自熟睡,便不出声,悄悄撩起撒花帐子,见外头天气还早,便又躺回了榻上。
她晓得贾母一心想促进宝黛婚事,但即便黛玉身份崇高,又有百般好处,只凭她分歧本身的情意,她便不会同意,不管如何,她将来的儿媳妇必须是与本身一条心。
梳洗罢,林晟与林佑两兄弟也已梳洗好了,到了黛玉屋里。林佑见黛玉面色有些惨白,不由有些担忧,悄声问道:“姐姐是不是身子不舒畅?”
上京之前贾敏便把贾家各房中人的爱好奉告了她,又有张嬷嬷并紫鹃雪雁等人在一旁帮衬提点,很快便摒挡好了。
秋纹二人推让不过,只得接了。秋纹倒罢了,她是宝玉房里的大丫环,好东西见过很多,倒没如何放在心上。
是以问明宝玉并未受罚,她便没再说甚么,只叹了口气,道:“宝玉也太不像话了些,昨儿大女人一来便被他惹哭了,是该好好拘着他了,再如许下去,将来还不知闹得如何呢,如果再触怒了大女人,不说获咎姑老爷和姑太太,便是老爷和老太太也要活力。”
摒挡完这些,黛玉便催促林晟与林佑归去读书,本身则回房与紫鹃、青鹤、雪雁等人清算带来的各式江南土仪,给各房一一分拨礼品。
匣子内里倒是两个小抽屉,紫菀一一翻开,只见一个装的是一整套赤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头面,一个装的是两对镯子。
紫菀忙谢过了,父女两叙了一会话,便各自回房梳洗换衣。
因为此事,今后王夫人与贾母又不知斗了多少次,此是后话,临时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