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偏转目光,看向一旁的小男孩——与她同母的弟弟,冯桓。那冯桓也正歪着头打量她,一对黑亮的眸子炯炯有神,更衬得面庞粉琢玉砌,极是讨喜。
薛淇冲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坐罢。”周元笙依言上前,越是靠近,越闻到她身上披发的一抹暗香。不似平常所用之香,更像是花草芳香,秾丽甜腻,缭绕在月红色清素衣衫畔,又分外相得益彰,不媚亦不俗。
周元笙听她这番言语,不由冲口道,“母亲,我不是这个意义。”薛淇满不在乎地悄悄摇首,嗤笑道,“你不必说这些,我有我的考虑。我便是不想遂了周氏之意。其他的事,不消你操心,我自会安排。”周元笙得了这话,终是放下心来,低低道了句是。
周元笙不防母亲俄然转口问起这个,便愣了愣,却听她又笑道,“你坐过来,我给你戴上。”周元笙起家坐在铜镜前,椅褥上还留有母切身上的余温。她纤巧如兰的手指在本身的垂髫髻上轻巧拂过,那枚用心便已别入如云青丝当中。
周元笙怔怔看了一刻,不由在心底赞叹,母亲的明艳本来有一种世人不及的风情,她确实比本身要斑斓很多。这般考虑着,她早已健忘进门前纠结的题目,呆呆地立在门口,脸上现出一股哭笑不得,自惭形秽的神情。
薛淇点了点头,半晌指着周元笙,道,“我今晚留了她在家,正要打发人去周府奉告一声。”
薛淇笑得一笑,对冯桓道,“这是你元笙姐姐,小时候见过的,只怕已记不清了罢。”冯桓依言欠身,端方地唤了一声大姐姐,别的便也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