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茱记 > 第二回 幽兰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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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茱儿苦笑道:“你们看看清楚,那是甚么地界,我哪有闲钱待在里头。”

洪麻子兄弟三个较着不是敌手,很快就被几个打手制伏了,反拧动手腕子压了过来,听候红袖发落。

只见她一嗓门喊了几个又高又壮的打手出来,催着吴茱儿往外走,出门一看,洪麻子他们还站在原地等她,牵着驴子。

洪麻子想想也对,便道:“那你把这头毛驴和箱笼都留下,”又伸出拳头照她脸上比划了一下,威胁道:“你敢跑,等老子抓住你,就将你揍个半死。”

进门是一面照壁,奇特是门口连个迎客都**都不见,转过弯就进了大厅,地上满满铺着猩红的地毯,寥寥几个闲客坐在角落喝酒,北里内只要一名琴娘正在拨弄箜篌,聊胜于无。

“红袖姐姐,把他们撵走就是了,别把事情闹大了。”

复行百十步,面前气象恍然一换,脚下的巷子通了通衢,一艘又一艘画舫停靠在河面,漆朱漆黄的蓬顶上彩绸飘摇,雕梁画柱好不精美,可想夜间点亮满船灯火,会是如何一片光辉。

“就是他们吗?”红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人。

“红袖姐姐,”吴茱儿见着她熟谙的人,面露忧色,赶紧申明来意:“我要找月娘,姐姐能不能帮我传个话。”

“吓,有好人追你?”红袖低呼一声,惹得楼下几个酒客侧目,她却不觉得意,提溜着裙子自楼上小跑下来,一脸镇静地冲到吴茱儿面前。

“就在南岸河边上,离这儿不远。”

“银子呢!把银子还给你爷爷,那胭脂酒我不要了。”洪麻子一脸的恶相,身后跟的两个小兄弟也挤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吴茱儿围住了,一人去拽她的驴子,一人去翻她的箱笼。

吴茱儿见他承诺了,暗松一口气,手脚麻溜地将地上的物件儿都捡起来胡乱放进箱笼,牵住驴子,闷着头从集市上走过,背面三小我紧紧跟着,在一片群情声平分开。

“怕甚么,怯懦鬼。”红袖斜她一眼。吴茱儿闭上嘴,她不是怯懦,而是不肯与人结仇。像他们这一行货郎,又不是跑江湖的,哪儿能称心恩仇,能躲则躲,躲不起就生挨。再大的委曲,都能吞进肚子里,不到万不得已,等闲不肯获咎人。

“老兄,”她硬是挤出笑容,“我身上那里有二两银子啊,与你打个筹议,我这里刚得了两百文钱,先给你垫上,等我把货卖一卖,再给你补上,你看行不可。”

这下可把红袖冲动坏了,又是蹦又是跳,大声助势:“揍他揍他,踢他的腿啊,哎呦快拉着他别让他跑了!”

话声方才落下,劈面就是一记拳头,直捣他脸上,他嘴皮子来不及合上,狠狠磕到牙齿,刹时就尝到一股腥甜,疼地他鬼叫一声,两眼挤泪,咧开嘴,一颗断掉的门牙黏着血晃闲逛荡掉下来。

洪麻子梗着脖子还嘴:“爷爷嘴臭不臭,你得尝尝才晓得,小蹄子,来和你爷爷嘬个嘴儿。”

应天府边上两个县,一个是江宁县,一个是上元县,万岁爷的行宫修建在东面。秦淮河绕着江宁县南边流过,十几里河岸上尽是北里画舫,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吴茱儿闻声他们碎碎低语,目光闪动,望着不远处门庭冷僻的幽兰馆,扭头对他们道:“就是前面了,你们在这儿等我,我拿到钱就出来。”

都是沦落风尘,无需分个高低贵贱,莫觉得那官妓就比民妓要上流。这一带北里院中就有一间幽兰馆,临水而建,馆主名号“兰夫人”,乃是二十年前这应天府下教坊司中一名色艺双绝的名妓。

“但是月娘这会儿不在馆内啊,”红袖撅了撅嘴巴,“来了一名高朋,夫人带着她们乘船游河去了。哼,就留了我看家,好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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