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麻子约莫是瞧着她好欺负,何况他深思着太阳就要落山,最多数个时候就要关城门了,只要扣住她人,不愁掏不出银子。
吴茱儿闻声他们碎碎低语,目光闪动,望着不远处门庭冷僻的幽兰馆,扭头对他们道:“就是前面了,你们在这儿等我,我拿到钱就出来。”
红袖瞧出她难堪,愈发猎奇了,“说嘛,你是不是赶上甚么费事了?”
吴茱儿以往和吴老爹出门也赶上过这类人,为了不吃面前亏,常常是拿钱消灾。但是她这回出门统共只带了五两银子,这还是县里典史家的太太给了钱让她捎几颗好珠子,真给了这恶棍,让她归去如何交差。二两银子,够买几石米粮供他们一家吃半年了。
过客们见到这场景,一时没法辩白是非,纷繁退避。路边摆摊的乡里人倒是认得洪麻子这恶棍,晓得他又出来讹人,却无人敢吭气儿,只怕肇事上身。
“红袖姐姐,”吴茱儿见着她熟谙的人,面露忧色,赶紧申明来意:“我要找月娘,姐姐能不能帮我传个话。”
“但是月娘这会儿不在馆内啊,”红袖撅了撅嘴巴,“来了一名高朋,夫人带着她们乘船游河去了。哼,就留了我看家,好没意义。”
“你打发要饭的呢!”洪麻子推了她一把,上前去搜她的箱笼。
洪麻子兄弟三个较着不是敌手,很快就被几个打手制伏了,反拧动手腕子压了过来,听候红袖发落。
“呸!”洪麻子扭头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地说:“就是你这个小白脸错不了,废话少说,你还不还钱?”
“咦,小货郎?”
“哈哈哈,”红袖转怒为笑,捧着肚子,拍拍吴茱儿肩膀,“小货郎,好样的。”
洪麻子内心窝囊的不可,看到把他们诓来的吴茱儿,忍不住气性,破口痛骂:“你这饭桶,本来这里藏着个姘头,躲在娘们裙底下算甚么豪杰!”
洪麻子梗着脖子还嘴:“爷爷嘴臭不臭,你得尝尝才晓得,小蹄子,来和你爷爷嘬个嘴儿。”
待他们走远,人群中不知谁嘟囔一句:“这个挨千刀的,迟早赶上硬茬子,狠狠经验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