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刘讳赶快的应下出去示不测面守着的人退下,等看着人都撤了,他才从速返来复命。
宋云程起家来,捡着桌上的葡萄吃了几粒,道:“一早便就提示了她,我请皇上过来闹得如许大的动静,她若还猜不透,一早就不会想着来求我。”
一进寿禧堂,便瞧见宋云程躺在床榻上,一手捂着额头,嘴里喊着疼,沈洛想问蒋家军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走近了些,一副体贴的神采,问道:“爱妃这是如何了?”
模糊约约的能听到如潺潺流水般的琴音,于沉寂的夜晚似黄莺轻啼,委宛婉转。宋云程的嘴角落出些许的笑意来,眯着眼睛细心的听着琴音。
绛云笑着出去与宋云程道:“这崔宝林倒也不傻,晓得在这个时候操琴,如果早了,皇上在来寿禧堂的路上内心挂念着蒋家军的事,怕也不会留意。”
看宋云程头也不回的背影,沈越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按着沈洛的脚程,这会儿想必已经走到菀歆居边上,他方才在宋云程这儿受了捉弄,发了那么大的火,这会儿听到如此埋头婉转的琴音,想来很轻易被打动。
宋云程走了好几步后,身后才响起沈越的声音:“阿谁……本王已经让人给皇兄压力,贵妃嫂嫂应当很快就会搬回宣宁宫,圣恩悠长。”
“你要与朕说的就是这个?”沈洛一双横眉已显怒意,逼仄的瞪着宋云程。
宋云程沉默不语,眼神里倒是倔强果断。沈洛瞪眼宋云程好久,终究还是甩袖怒意的出了寿禧堂。
碧叶之间撑出一朵朵出尘的芙蕖花,粉嫩娇羞。宋云程坐在凉亭里,与绛云找着哪朵花开得最好,表情甚是愉悦,湖面有风出来,夹带着几分清冷和芙蕖的暗香。
绛云游移了半刻,接下宋云程手里的玉簪,插上发髻,看了看,道:“这未免也素了些。”
宋云程的头疼减缓了很多,伸手拿掉敷在额头上的湿毛巾,坐了起来,向吴太医道了声谢。
不一会儿,汪渊已经请了吴太医过来,吴太医给宋云程诊了脉,让绛云盛了碗温开水来,他拿出个药瓶倒了些许的药粉搅匀了让绛云喂着宋云程喝下。
第二日一早,宋云程刚起家来,绛云便笑着边帮宋云程梳头,边道:“主子可晓得皇上昨儿被您从澄辉馆里请出来的,最后又歇在了崔宝林那儿,这件事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今儿一早赏了好些好东西给崔宝林,澄辉馆可都没有的。澄辉馆那儿但是亮了一宿的灯,宫女寺人们暗里说萧宝林怕是要得宠了。”
只是,绛云却担忧着道:“主子之前头疼不像假的,另有吴太医的药没有题目吗?”
宋云程浅笑:“不管她先前去求过谁,最后倒是选了我。她也是个有资质的,好好培养培养且不说能在后宫顶半边天,好歹也能占一席之地。”
沈越如许温润的笑,以及对她的好,都让宋云程浑身不安闲,她开口道:“今后就不劳烦十弟每日往寿禧堂里送莲子了。”
竹筏在岸边停下,沈越和吉利跳登陆来,走到凉亭里,沈越笑着同宋云程拱了拱手,喊了声贵妃嫂嫂。宋云程有几分疏离,微点了头,并未说话。
宋云程拍了拍脑袋,似是才想起此事来,恍然一声,道:“皇上不提起,臣妾还真给忘了,蒋家军到底是哥哥带出来的兵,还请皇上与其别人一视同仁,别生出亲冷淡迩来,哥哥和蒋家对皇上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的。”
宋云程和绛云均舒心一笑,这回不但让崔宝林承宠,还趁便让沈洛将守在寿禧堂的侍卫也撤了,一石二鸟。
宋云程笑笑,表示绛云不必担忧。
蓦地听到宋云程如许疏冷的话,沈越蓦地感觉内心哪儿空落了,很有些得志,很久才回过神来,笑着道:“也是,贵妃嫂嫂已经能自在出入寿禧堂,天然不必再劳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