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走了好几步后,身后才响起沈越的声音:“阿谁……本王已经让人给皇兄压力,贵妃嫂嫂应当很快就会搬回宣宁宫,圣恩悠长。”
宋云程细心的看着铜镜里映出的面貌,伸手摸了下刚梳好的发髻,绛云正要将一支金凤步摇插上去,宋云程拿起桌上的一支白玉簪,道:“戴这支吧。”
绛云笑着出去与宋云程道:“这崔宝林倒也不傻,晓得在这个时候操琴,如果早了,皇上在来寿禧堂的路上内心挂念着蒋家军的事,怕也不会留意。”
“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不诚恳打扮着给谁看,又不靠着这金步摇来称贵妃的面子,不如遴选本身喜好的。你们也都别拘着,眼下有皇上和杨淑妃管着,嫔妃们不敢找寿禧堂的事,过些天怕就没有这安逸日子了。”
宋云程的头疼减缓了很多,伸手拿掉敷在额头上的湿毛巾,坐了起来,向吴太医道了声谢。
“你要与朕说的就是这个?”沈洛一双横眉已显怒意,逼仄的瞪着宋云程。
宋云程并不说话,只用力的点头,绛云在一旁小声着道:“这几日热得短长,主子总想到外边逛逛,怕是被闷坏了。”
“这些日子,多谢十弟的莲子了。”宋云程微微点头,回身便要分开凉亭。
宋云程沉默不语,眼神里倒是倔强果断。沈洛瞪眼宋云程好久,终究还是甩袖怒意的出了寿禧堂。
第二日一早,宋云程刚起家来,绛云便笑着边帮宋云程梳头,边道:“主子可晓得皇上昨儿被您从澄辉馆里请出来的,最后又歇在了崔宝林那儿,这件事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皇上今儿一早赏了好些好东西给崔宝林,澄辉馆可都没有的。澄辉馆那儿但是亮了一宿的灯,宫女寺人们暗里说萧宝林怕是要得宠了。”
沈洛当即对身边的人道:“还不快去,让守在寿禧堂内里的侍卫都撤了。”
一进寿禧堂,便瞧见宋云程躺在床榻上,一手捂着额头,嘴里喊着疼,沈洛想问蒋家军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走近了些,一副体贴的神采,问道:“爱妃这是如何了?”
绛云游移了半刻,接下宋云程手里的玉簪,插上发髻,看了看,道:“这未免也素了些。”
模糊约约的能听到如潺潺流水般的琴音,于沉寂的夜晚似黄莺轻啼,委宛婉转。宋云程的嘴角落出些许的笑意来,眯着眼睛细心的听着琴音。
宋云程起家来,捡着桌上的葡萄吃了几粒,道:“一早便就提示了她,我请皇上过来闹得如许大的动静,她若还猜不透,一早就不会想着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