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撇撇嘴道:“当时不听你姓名,只是想着几枪便将你了账,也不消听。”
这一日上,风雪畴昔,两人还了军中战马、盔甲、兵刃,三娘将青花甲、金雕弓还是包了,将那口鸱吻宝刀挂在腰间,与史进做平常打扮,结束伏贴,饱食一顿后,拜别王进,投代州雁门而去,筹算经此回中原。
寻个客店住下,两人洗去风沙灰尘,饱食一顿酒肉后,两个来到街上闲逛。三娘见史进衣裳陈旧,便拉着史进寻了间裁衣店,两个扯了十余尺布匹,各自做了三套新衣。
王进却认出此人来,对三娘道:“此人名唤汤隆,浑身有麻点,人都叫做款项豹子。其父便是原暖泉寨汤知寨,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他父亲在任上亡故,为师补了他父亲的缺,看他使得好枪棒,便教在寨入耳用。此人贪赌,一身产业倒是倒了个清空,寨中无人不是他借主。不过此人兵刃上见地倒好,打铁的本领更好,三娘可先听他主张。”
三娘一听便知妙用地点,大喜之下道:“锥枪天然会用。”取了那两柄锥锤枪试了几个路数,笑道:“这番定教那贼厮鸟有来无回!”
两人相伴赶路,免不得风餐露宿,晓行夜宿,行了月余的路后,这一日到了代州雁门地界。三娘与史进入了县城来看时,见这贩子闹热,火食辏集,车马骈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整齐,固然是个县治,胜如州府。想起塞下边关,虎帐阵前的那段光阴,两人都觉彷如隔世普通。
承景不及禁止,待得闪躲过石头以后,反手一刀砍去时,却砍了个空,只见那奸刁的宋将已经策马远去,承景扭头再要追时,那可爱的宋将也是沿路斩断很多树枝劝止,看也追不上了,偌大的林中只留下她那银铃般的声音:“兀那夏奴贼将,渐渐在林中玩耍吧,我不作陪了。”
当下承景催马来战,扈三娘将一双锤枪舞得密不通风,两人战在一处,也是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承景又取了鸱吻宝刀出来,但此次三娘兵刃乃是锤枪,见他刀来时,三娘便以丰富锤身相迎,公然如汤隆所料,那宝刀固然锋锐,但也只能砍进锤身一半,并不能完整削断。三娘见了大喜,趁着锤身夹住宝刀时,另一只锤枪没头没脑的砸将过来。
政和三年一月,童贯命大将刘法、刘仲武汇合三路大宋西军十万人马,转而攻西夏仁多泉城,围攻三日,未能攻陷。守城夏兵死守待援,终因援兵未至而请降。刘法受其降而屠之,获首三千级,是为仁多泉之战。
却说承景败阵回到大营,召来军医,卸甲检察伤势时,左上臂被打得骨折,只得将药石包了手臂掉于胸前将养。承景败阵,又失了夏王御赐宝刀,闷闷不乐起来,只在营中将息。
三娘待要赶上成果这个讨厌的狗皮膏药时,却被承景百余名亲卫上前来搏命将承景抢回。扈三娘败北嵬名承景,得了鸱吻宝刀,得胜回营,宋营高低尽皆欢乐鼓励,刘仲武又犒赏全军,大肆道贺不提。三娘暗里里又将出犒赏的金银谢了汤隆一回,实在交友了一番。
三娘便上前就教,却见汤隆将出两把古怪兵刃来,这两把兵刃似长枪,但枪尖七寸处倒是一方四棱八角锤。汤隆道:“日前看了几次官人与那夏将厮杀,那夏将宝刀锋锐无匹,非得百锻钢好刀不能对抗,但营中也无家什,打造不得那百锻钢刀。是以小人便想了这般兵刃出来,这些天小人锻了火来,加生铁将这两把锥枪骨朵造大,防他那宝刀砍削枪头七寸处,只是不知官人可会使得。”
承景脸上微微一热,只道:“你们宋国但有甚么宝贝兵刃时,亦可取来一战,敌不过宋国兵刃,我自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