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闻言,刚才虽未曾吃,但也觉喉头发痒,几欲作呕,深吸一口气,压那股腻烦,目光一寒,冷冷的盯着两个道:“看来是我想差了,还觉得先看武二哥面上,本日不与你们计算,这时看来,你两个毫无改过之意,便不能多等,多等一日,便多有无辜之性命丧你两之手!”
张青接口道:“恰是这话,自从小人入赘我娘子家,岳丈教了很多本领,都是打家劫舍剪径杀人的本领,这些本领在城里怎地使得?只得还是来其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琐藐小肉,做馅子包馒头。小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学得一身本领,若不杀人放火,还算甚么能人,这道上自有道上的端方!我等须不是公差!你去探听探听,哪处盗窟豪强不都这般干的?缘何独独寻我家倒霉?”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武松呆了一呆,再看时,却见三娘并未动刀,只是脱手如电,在两个头上各取了几缕头发来,再看三娘时,半截乌黑藕臂都露在了内里。
少时拌成两个泥丸来,三娘取了出来,放到两个面前道:“也不消发誓,两位吃了这两颗药丸来,我便信了。”张青道:“这是何物?”孙二娘也道:“莫不是毒药?”
武松并住那两口刀,口中急劝道:“扈小哥,听我一言,这人间如此多,落草的豪杰剪径的能人,都干这等事,你杀这两个轻易,还能将其别人都杀了么?”
两个大骇,一来没有筹办,二来三娘脱手如电,是以着了手,当仓猝跳开几步,三娘又待上前,武松仓猝并住道:“扈小哥且慢,另有商讨。”三娘又停刀来,只看着两个冷冷的道:“我此人但是认准的事,便必然要做到,武二哥只护得了你两个一时,却护不了一世!我再问一遍,第三件事,答不承诺?!”
三娘也未几话,口中森然道:“也好,我就杀了你两个!”话音才落,三娘形如鬼怪,从武松身侧滑过,便欺上身去,提刀便砍。饶是武松技艺高强,也不由吓了一跳,仓猝挥刀一阻,但还是慢了半分,三娘那两口刀别离砍中张青肩头,划伤孙二娘手臂,只是因被武松禁止,入肉不深。
孙二娘秀眉微蹙道:“是叫我两口儿做和尚尼姑么?”三娘道:“我这白莲教只要秉承四大戒律,便是不害民不盗窃不邪淫不妄言。修习此教法门,削发在家,僧俗不忌,其他一应俗家事还是可行。”
三娘最后道:“最后一件事,便是要你两个烧掉此地草庐后,便在其上建一座知名墓来,四时祭奠那些被你两个殛毙的无辜冤魂。你两口儿也要毕生茹素,不得沾荤腥,以赎罪业!”
两个话音未落,三娘脱手如电,便塞进两个口中,跟着当胸一点,两个不由自主便将两个药泥丸吞,此次武松不敢再脱手,便在一旁看着。
张青笑道:“恰是这话,最要紧的便是,此乃道上端方,如果豪杰时,未曾吃得些这等好肉时,便是无胆匪类,都教人嘲笑。”孙二娘也笑道:“不瞒小娘子,刚才那块肉倒是好肉,你看的那皮面上也倒是刺青,许是洗剥时未曾去净。但凡是我这等江湖豪杰开的旅店,你只出来看,内里多少,必有这等好肉的。”
武松见说,心头一宽,仓猝道:“但说无妨。”三娘斩钉截铁的道:“第一,教他两个今后洗手,不再干这杀人吃肉的恶事!本日便清算产业,烧了这草庐旅店,我能够修书一封,让他两口儿持书投二龙山鲁提辖之处落草!如此能够依得?”
两口儿也被三娘那副技艺吓得不轻,知她所言是实话,武松毕竟还是要去孟州,总不会照看两口儿一辈子,但如果武松拜别了,三娘又转返来,两口儿但是抵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