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鹏四个四下里寻了一遭,也不见有船家争渡,只得先回禀三娘与公孙胜。三娘闻报后道:“既然秋雨绵绵,江上风大浪急,就在江北岸先暂住几日,待风雨过后,再寻渡船南下。”
当下一行人便寻到一处市镇安息,这处市镇倒也驰名,便是当年三国时张辽镇守的濡须口,今个名唤东关镇,附近另有三国遗址名山狮子山、凤宝山、九尖山等。世人都在镇内客店安设了,镇上旅店客家都看他们人多势众,又脱手阔卓,都看作是大族官宦,接待自是殷勤。
第七日上,云散雨收,大江上客船来往仍旧,三娘等一行人并郑鹰一屋子鸟雀一起,寻了艘大客船包下,一起度过扬子江,便投建康府而来。
三娘大喜道:“好,只等其间事情一了,回到盗窟后,便即开端动手此事!”公孙胜捻着髯毛笑道:“此事若成,此后天下动静都朝夕可知,更无忧矣。”世人都是欢乐。
欧鹏道:“我家仆人但问时,你答便是!”那男人方才拱手道:“小人姓郑名鹰,本籍登州,善养鸟雀,便是海东青这等猛禽也善驯养,又自幼习得家传枪棒,是以都唤小人海东青郑鹰。”
等了一日,雨势不歇,三娘在屋内气闷,取件貂皮大氅披了,撑了把油纸伞来,便邀公孙胜等人去狮子山一览。公孙胜等人欣然一道前去,五个穿了蓑衣,打了伞具,跟从摆布,六个一道出了旅店来。
郑鹰道:“如果如此也可使得,只是各处州县都建信鸽棚头,只怕所需破钞不菲。”三娘点头道:“无妨事,此事多少钱都要做,三万贯可充足?”
那男人大怒,揪起那店家来,便如拎个小鸡似的,口中怒道:“定是你家店东眼热我那些雀鹰,只想来谋我的!”那店家见他势猛,杀猪似的叫喊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杀人了!”
三娘知他所言非虚,此前在东京时,也在庙东大教场内见得走马、打球、射弓、飞放鹰鹞、赌赛、老鸦打线等等,也少有人真正养鹰来打猎的。常有朱紫以百余千买一鹰去,可见好鹰的代价极其高贵。但三娘却笑道:“我此人胆量更大,只想驯养猛禽来打猎,郑兄弟手中可真有海东青之类的猛禽?”
那店家嘲笑道:“你那些雀鹰便值些钱,将来与我家抵了店钱便了,不然本日便将你扭送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