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五人又在计议一些其他细物,末端三娘取出几本册子交给朱武道:“这里有四本书册,当中细数几样要紧之事,刚才说的盗窟切口暗语便是此中之一。其二便是盗窟职衔品级月饷如何分别,功劳升赏分派之事。其三是银钱账目该如何理清,每年每月都需有银钱花消方略,提早计算好,以便银钱支给。其四便是筹建盗窟刺探动静、行暗害之事的职司堂口,朱头领可先从山内遴选邃密人构成,今后盗窟畅旺了,投奔人才多了以后,便可遴选、练习后扩大。如何遴选、练习、如何行事,书册中也有胪陈。智囊此后一两年内,都要按这四本书策管理盗窟,招贤纳士,囤积粮草,扩大权势,打稳根本,将来才好渗入其他州县。”
但三娘也不点破,在筵席间,亲技艺执盗窟令箭,公布号令:“寨中诸多大小兄弟,各管原事,悉宜遵循,毋得违误,有伤义气。正所谓无端方不成周遭,我本日新任寨主,便有十大盗窟端方,如有故违不遵者,定依军法治之,决不轻恕。”世人都是凛然领命。
史进一拍大腿道:“师哥公然短长,这等法儿都想得出。”
朱武接过后道:“此物但是与晋朝五石散、唐朝阿芙蓉等类?”三娘点头道:“智囊公然见地博识,恰是如此,只是此物比那两种毒性更烈,少量便可成瘾,需慎用。”
陈达、杨春均是道:“二位哥哥说的在理,小弟服从行事,必然严束部下,毫不会坏了哥哥大计。”史进道:“师哥,除了过往客商,另有上山打柴捕猎的平常百姓人等呢?”
扈三娘又道:“文武职衔既分,各级均有呼应粮饷报酬,按月支给,如有功绩,具按升赏令奖惩。升赏悉令以下:其一,杀敌一人以上者都可得赏,以首级记过,但不成杀良冒功。其二,俘获敌甲士、马、甲胄、旗、鼓、金,总数在百件以上者,可得赏,俘获越多,犒赏也越多。其三,攻城之时,先登上仇敌城头,破城者可得升赏;其四,吾军行撤时,能够殿后抗敌,使全军安然撤退者可得升赏;其五,对于虚报俘获和杀敌数量者能够揭露陈述的人;其六,将领打败仗,但其保护、队人能挫敌军锋者;其七,挫敌军锋、大败仇敌者……”
朱武三人亦醒酒到来,五人在大堂之上围坐定后,扈三娘道:“我知眼下盗窟贫乏赋税,局面困顿,既然你等奉我为主,解盗窟燃眉之急便责无旁贷。明日朱头领派二十名亲信小校随我一起去取银钱宝贝,以作盗窟之资。”
陈达、杨春两人顿时噤若寒蝉,朱武也道:“哥哥的大略,昨晚我已经分解明白,再想来这些单身过往客商,甘冒奇险身负巨资,必然是来往采办货色的,固然去时不得厘金,但来时定然是带着货色的,届时便可收取厘金了。来往几趟发明此路安然,必定复来,你们如果将他杀了,财帛就只得取这一次,哪有今后他来往不断,财帛也源源不竭而来的情状?”
随后朱武命人摆出宴席来,大肆道贺起来。扈三娘暗笑朱武甘愿饿肚子,也不肯落了面子,想来这顿宴席只怕耗掉了盗窟最后一笔赋税了吧。
史进也道:“不劳师哥费钞,师哥但要使时,我那庄上很有些赋税,明日取来送予盗窟便了。”
三娘摆摆手道:“此话不当,我等这不是交友官府,而是胁持官府为我所用,如果运营得好,迟早华州一府高低都为我所用时,但有不伏侍,我等出面替天行道,包管比官府治下还要腐败,官府将来也就是一具傀儡罢了。”
史进点头道:“师哥所言甚是,庄上明面上仍旧是白身,也便利行事。”朱武却道:“哥哥,只是这般行事,大郎那边如有小人出去首告,说大郎勾搭贼寇时,只怕会惹来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