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还了礼,公孙胜道:“保正细心,人之常情。”晁盖道:“实在除了不知秘闻外,另有一件奇事透着蹊跷,是以小可未敢定夺,便想请加亮先生一同参详后,方能决计。”
刘唐不知来人相帮那个,正猜疑不定时,一个清脆的笑声传来:“正看斗到好处时,却有人拦了。”世人转头看时,只见扈三娘从一株大树上翩然落地,走上前对刘唐道:“你比雷都头技艺好些,不必再比了。”跟着低声道:“你不听我言语,还来私斗,转头那生辰纲便少分一份!”刘唐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只得忍气退到一边。
三娘笑道:“先生的话真假参半,我早已说了不是保正外甥,先生却还在这里摸索保正。”吴用轻咳一声,面皮有些难堪,口中道:“保正亲口说了,方才作数。”
当下三娘、晁盖、吴用、刘唐一同到晁家庄上,晁盖径邀入后堂深处,唤庄客请来公孙胜,五个都相互见礼,都熟谙以后,都是心头大喜,分宾而坐商讨大事起来。
三娘笑道:“本来是吴学究,久仰大名。”吴用看了三娘几眼道:“小可久居此处,从未曾听闻保正有官人这等人才的外甥,这位豪杰也不是普通人物,两位必是托名在此,未就教高姓大名,休要相瞒。”
吴用点头笑道:“一丈青扈官人不但技艺了得,才干颇高,又老于情面油滑,当真是一名豪杰之士。不错,保正倒是求个谨慎。小可也是这般,方才见面,并无厚交,如何肯拜寄身家性命,一起干这趟大案?”
吴用笑道:“扈官人,你这激将法不顶用来。这等泼天大事,你在这村口道边这般信口说来,就不怕被人听了去?”三娘也笑道:“先生未曾闻得一句话么?越险之地越安然!”
听了两个的话,刘唐烦躁起来道:“本来昨晚保正要我等先安息,便是怕我三个将言语骗他。官人,保正不信时,却做如何理睬?”
这趟刘唐朴刀趁手,公然斗了个旗鼓相称,两个就路上斗了五十余合,刘唐另不足力时,雷横却有些力怯了。众土兵见雷横赢刘唐不得,却待都要一齐上并他。只见侧首篱门开处,一小我掣两条铜链,叫道:“你们两个豪杰且不要斗,我看了多时,临时歇一歇,我有话说。”便把铜链就中一隔,两个都收住了朴刀,跳出圈子外来,立住了脚。
三娘笑道:“如果我赶上此等蹊跷事,也要谨慎几分,先生之话不为过。”
吴用笑了笑道:“昨夜两位与保正说了此事,可知为何保正不连夜密议,反而要请两位安息一晚再说?”三娘也笑了笑道:“不难推断,保正为人细心,这大事又是泼天大案,他与我两个方熟谙,不知深浅时,若就此与我几个刚了解之人群情此事,我倒感觉保正他不是干大事之人。”
三娘耸耸肩头道:“刘唐兄弟,保正与学究先生都是村中夫君,岂肯轻信言语?若不信时,这趟繁华,我与你加上公孙先生,三个也够了,自去取了那十万贯的金珠宝贝去。”
吴用道:“官人公然胆小心细,还请一起到保正庄上去,细说备至,方能道个明白。”三娘笑道:“先生还是动心了。”吴用哈哈一笑道:“报酬财死,鸟为食亡,繁华险中求,走一遭何妨?”当下三个又转回晁盖庄上来。
晁盖这才信了几分,三娘笑道:“保正如何追来?”晁盖道:“昨夜细细考虑了,只想着加亮先生智计高,却待正要求请先生到敝庄商讨句话,正欲令人来,只是不见了扈官人与刘唐兄弟,枪架上朴刀又没寻处,只见牧童报说,一个大汉拿条朴刀望南一向赶去,猜想便是来赶雷横,我便仓猝随后追得来。既然此时聚齐,请同到敝庄,请了公孙先生,一同计算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