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奇道:“辽国与大宋已经好久没动兵器,莫非辽人又有南侵之意?”三娘点头道:“并非辽人,而是现下正与辽人攻伐的女真人。”吴用皱眉道:“未曾传闻。”三娘笑道:“那女真人迟早立国,不出十数年辽国必为其所灭,到时自见分晓。”吴用记在心头,复又赶路。
那阮小五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暴露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内里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
那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把那只船荡着,问道:“二哥,你寻五哥做甚么?”吴用叫一声:“七郎,小生特引一名豪杰来与你们相见。”阮小七道:“本来是传授,好几时未曾相见,是哪位豪杰?但是船头这位?”
到得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吴用叫一声道:“二哥在家么?”只见一小我从内里走出来,生得如何,但见: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周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力量,眼晴射几万道寒光。休言村里一渔人,便是人间真太岁。
阮小二笑了一声,便把船划开。阮小七便在背后船上说道:“哥哥,正不知怎地,打赌只是输,却不倒霉!莫说哥哥不赢,我也输得赤条条地。”吴用暗想道:“中了我的计了。”
吴用笑着答道:“这位小官人大有来头,便是威震西北的蓟州一丈青扈岚,久慕阮氏三雄,我特引来相见你兄弟三个。”
晁盖见她说得满满,当下道:“既然扈官人有法儿时,公孙先生与刘兄弟便不消去了,只在我庄上等待。”
两只船厮并着,投石碣村镇上来。划了半个时候,只见独木桥边一个男人,把着两串铜钱,下来解船。阮小二道:“五郎来了。”三娘与吴用看时,但见: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那边觅行瘟使者,只此是短折二郎。
阮小二道:“五哥,好教你欢乐,这位便是蓟州一丈青扈岚扈官人,快来相见,同去去水阁上吃三杯。”阮小五仓猝去桥边解了划子,跳在舱里,捉了桦楫,只一划,三只船厮并着划了一歇,到了船头纳头便拜,三娘仓猝扶起,两个见了礼后,都是心头欢乐,呼喊着将船并到岸边,早到阿谁水阁旅店前。
阮小二道:“我们去寻他两个便了。”三个来到泊岸边,枯桩上缆的划子解了一只,便扶着吴用下船,三娘倒是悄悄一跃,便立在船头,那船头只是轻摇几下,身形不得半分不稳,甚是稳妥。
阮小二听得名头甚是欢乐,纳头又拜道:“怎不早说是扈义士,好教小人欢乐。”三娘仓猝扶起笑道:“得见小二哥如此豪杰,也不枉我与先生连夜赶来相见。”
正荡之间,只见阮小二把手一招,叫道:“七哥,曾见五郎么?”三娘、吴用看时,只见芦苇丛中摇出一只船来,船上立个大汉。那汉生的如何,但见:疙疸脸横生怪肉,小巧眼凸起双睛。腮边是非淡黄须,身上交集乌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世上出世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
话说当时五人商讨时,吴学究道:“我深思起来,有三小我,义胆包身,技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只除非得这三小我,方才完得这件事。”晁盖道:“这三个倒是甚么样人?姓甚名谁?那边居住?”
阮小二道:“隔湖有几处旅店,我们就在船里荡将畴昔,在那边先吃,一起上我自唤他两个来相见。”吴用道:“最好,不知两位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