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只道蔡京爱财,便道:“进献之礼宋某便是倾家荡产,也将备来,还请闻先生说个数来。”闻焕章笑道:“若只是为了金银财帛,拿了押司,抄了产业不也一样?”宋江皱眉道:“宋某痴顽,还请先生明示。”
闻焕章道:“柴进基业都在沧州,那边紧邻蓟州与梁山,孔殷间不好动手。听闻高太尉有位叔伯兄弟名唤高廉的,便是在高唐州出任知州,其下有柴进叔叔柴皇城也在那边居住,太尉可下书与的高知州处,教高知州寻个事由,将那柴皇城欺辱一番来,此人前周后嗣,定不堪受辱,必会请柴出去高唐州相帮,一旦柴进离了沧州,便好动手。”两个听了都是赞声好,便商定下来,高俅专办此事。
便在那破庙以内,闻焕章道:“押司若想还能复为良民,报效朝廷,博个封妻荫子,便须得听我叮咛。”宋江道:“愿闻高见。”闻焕章道:“押司现在已经便是戴罪之身,落草的贼寇,官府通缉的人,便是蔡太师那边要想全面,也一定能成事。但若押司能有一二进献之礼,却又另当别论。”
却说三娘使张慕云带了手札去后,自归去道贺饮宴,这场酒直吃到半夜天气方才散了。晁盖并众头领都吃得酣醉,三娘便教庄客好生奉侍,都安设了,三娘自换了黄文炳到屋内说话。
闻焕章道:“本来如此,你那反诗我也在公文中得见,文人骚人,一时胸中义愤,总会写错几句,那黄文炳揪住此事不放,竟生生将一名忠义之士逼得反上梁山,真是可爱。”宋江闻言面露忧色,闻焕章又问道:“彻夜既然在此地得遇宋押司,我就只问押司一句,心中可还想着复为良民,报效朝廷?”
商讨定后,蔡京教人写了文书,直送蓟州方府尹、****真处下书,蓟州败北之事,天然便是被蔡京与高俅两人联手按压下来,也只是在深宫中把玩花石的道君天子不知罢了。
闻焕章抚掌笑道:“此计大妙,闻某再点拨四句玄女真言:遇蔡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外夷并女寇,几处见奇功。四句以内,暗含蔡太师并高太尉,又有女寇两字,便将扈三娘那妖女扣住,此真言一出,便方万全。”宋江大喜,两个议定后,方才分离。
宋江心头一震,一时候唇干舌燥,也不细想,当即拜下道:“小可无时无刻不想复为良民,报效朝廷,只可惜报国无门。”闻焕章笑着扶起道:“实不相瞒,我乃蔡太师门下客卿闻焕章,若宋押司当真故意归附朝廷,闻某这里能够作保至蔡太师那边,但押司须得听我言语!”
宋江道:“这个天然。”当下闻焕章从承担内去了笔墨纸砚,摆布掌起灯来,宋江便写下了一纸尽忠文书来,并签押下来。闻焕章收了文书后道:“押司可取道回梁山安身,家眷我自会与济州府尹张叔夜说了,教他将贵府家眷归还。此后蔡太师那边或许有效得上押司之处,便会教张叔夜下书至郓城县时文彬县令处,每月押司须得调派亲信之人来取文书,并将梁山以内一应动静报与太师之处。”
闻焕章捻着髯毛道:“闻某所说的进献之礼,乃是梁山!听闻宋押司极驰名誉,这趟落草,想必也能做个梁山第二三把交椅来,若真是如此,押司何不以梁山为进献之礼,以调换本身繁华繁华?”
闻焕章点头道:“押司须得服膺,若盗窟中有不肯招安之人,最好早早撤除,以免碍手碍脚。”宋江道:“宋某服膺。”闻焕章又道:“我这里虽与你说了,但蔡太师那边要信得宋押司言语,还需宋押司写下一纸尽忠文书来,让我带回京去,方才好与太师言语。”
最后蔡京又眯着三角眼,只看着闻焕章缓缓说道:“闻先生,养寇自重之事,会下落别人话柄,此节上计算不周啊。”闻焕章闻言顿时汗如雨下,蔡京闭目又缓缓道:“也罢,且先看看那宋江是否值得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