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心头悄悄纳罕,拉了史进上前,那女子父女两个也见了三娘,都是一惊,三娘与那女子竟有七八分类似来。
史进左看师哥右看玉娇,半晌才道:“我的爷,端的儿像,只是神态娇弱,不似师哥英姿飒爽。”三娘灯下细看了,又吃了一回惊,口中只道:“端的是像,若不细心看时,认不出。”跟着对王义道:“既然如此有缘,便请画师楼头看座,吃上几杯酒。”当下四个便投一旁一家酒坊中来。
却说史进突入城门后,只半晌汤隆兵马也抢入城来。汤隆兵马都穿了官礼服色,入城后汤隆按三娘所定战略,教士卒只说:“江洋悍贼刺杀知州,官军入城搜捕,各自归家!”众百姓、城内公人、兵卒纷繁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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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县事发时在县府内,只听城内闹起刺客,不明以是,只得听了汤隆言语,又得了史家庄贿赂,兼喜食那冰粉,亦是个胡涂官,不辨真伪。
定下婚过后,世人都替史进欢乐,这天回到史家庄后,众头领都在庄内,一起贺了史进,便教庄客张灯结彩,购置婚事,只比及了婚期日,便可迎娶来结婚。
听了话后,三娘笑道:“那可真巧了,王画师,这位小娘子是家中哪位?我看着如何与我这般相像。”王义道:“这是小女,名唤玉娇,年方十八,只因生得好,都唤玉娇枝。”说罢引王玉娇上前来与两个见礼。
王义大喜道:“本来是两位朱紫,这趟小人能还得此愿,还真亏了两位朱紫。”当下王义说了启事,三娘与史进方才晓得,本来去岁邻近年底时,朱武看经年下来,盗窟赋税充足,便想着以史家庄之名,重修附近道观寺院,以扬善名,当时世人商讨定后,便有朱武一手筹办,三娘与史进两个并未记在心上。
三娘恍然道:“本来是王画师,我姓扈,这位是我师弟,姓史,华阴史家庄人氏。”那王义惊呼一声道:“庶莫是史家庄闻名的扈官人与史大郎?”两个道:“恰是。”
街头浮元子摊头,那女子听得史进话语,略略侧过甚来看了一回,只略略掩口一笑,却不睬会史进,低头只看摊上锅中沸滚的元子。
史进接了玉娇回到庄内,听闻三娘单独去刺杀贺太守时,虎吼一声,单枪匹马便追了出去,旁人都拦不住。
这一闹轰动府内做公的并内苑仆人,抢出三五十人来,三娘毫无惧色,上前夺了两口刀来,刀光闪过期,早砍翻三五人来,随后势若猛虎般突入人群内,只顾乱砍乱杀,又搠翻五七人,余人见了大惊,哭爹喊娘的四下遁藏。
三娘教店家暖了三壶酒来,铺下羊肉并几道小菜按酒,酒过三巡后,三娘问了父女两个初到,可有下处时,王义只道暂在一户人家中寄顿。听罢三娘道:“史家庄在郑县也有几处屋宇,画师既是庄内请来重修寺庙之人,明日便到一处小院安设如何?”王义大喜,他附近不缺盘费,只是住处不好寻得,只觉委曲了女儿,现在听得,便连连相谢。
随后自取其他州县自家的押司、文吏、公人前来充当,又请来郑县知县,汤隆自上前通禀。只说江洋悍贼张三李四并十余人潜入府衙来,刺杀了贺知府,又杀死府衙内押司、文吏、做公的数十人。
三娘叹口气道:“大郎,你师哥我整天游走江湖上,不懂内堂持家,不懂相夫教子,更不会生儿育女,并非大郎良配,不必为了师哥,误你平生。那玉娇与我类似,看起来也是个闺秀女儿,恰是你的良配。迟早师哥与你做主,遣人说媒,将她配与你,如此可好?”
史进大奇,怎的师哥换了女装来便如此内疚起来,正待又开口时,却见来了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青花棉袄,一方青巾裹头打扮,那女子看了笑道:“阿爹,下了两碗豆沙元子,稍后便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