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跟从在摘月楼见到的那位女子到了王府,本想顺势钻个空子混出来,谁晓得澜王府守备那般森严,她张望了好一阵,都不得门而入,只好悻悻然回了青云观。
蔺效不断念,命常嵘带着魏波等人一左一右细细寻觅,足足找了半个时候,仍然一无所获。
守到天将暮黑时,门前终究有了动静,先是出来一众主子,牵出几匹骏马和一辆马车在门前肃立,仿佛在等待甚么人。
过不一会,出来一名身姿俊朗的锦衣少年,沁瑶定睛一看,恰是上回在莽山见到的澜王世子。
沁瑶惊奇地张大嘴:“世子...”
崔氏轻声抱怨道:“王爷――”
蔺效进花厅时,乌黑如墨的鬓发上不谨慎落了一片花瓣,惹得坐在花梨几后的小巧捂着帕子愉悦地轻笑起来:“哎呀,没想到表哥常日里不苟谈笑,竟也学外头那些狂放郎君往鬓上簪花。”
崔氏笑着提示澜王:“王爷,别帮衬着欢畅,另有闲事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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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王一怔,旋即笑道:“是了,本日是女儿节,传闻皇兄下旨今晚不可宵禁,届时护城河旁还会停止花灯会,你小巧表妹想去看看,你如果早晨没甚么事,便带着小巧去凑凑热烈吧。”
雨过晴和色的澜袍,汉白玉的腰带,身形矗立,举止安闲,面庞更是俊美得令人目炫,老天爷在缔造蔺效时仿佛表情格外的好,毫不怜惜地给了他一副上好的皮郛,崔氏淡淡的移开视野,澜王却生出与有荣焉的豪情,这是他的宗子,昂藏七尺,比初升的朝阳还要刺眼三分。
纵横沟壑的一张老脸,竟还厚厚地涂着脂粉,蔺效内心没出处的一阵嫌恶,他刚想开口回绝,想起本日之事,心念一转,对李嬷嬷点点头道:“我换过衣裳便来。”
话音未落,上首投来两道目光,落在那春光日影中的少年身上。
马车启动,沁瑶靠着车壁皱眉考虑,得月楼的店家曾说过这女子是澜王妃的娘家外甥女,两人豪情甚笃,看方才的景象,仿佛澜王世子也跟她干系和谐,她不由有些头痛,澜王府的亲眷她可等闲惹不起,一会得想个甚么体例,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确认这女子的寄主身份。
主仆二人到得花厅,远远便闻声府中伶人在奏曲,曲调欢愉,映托着长安明丽的春日,一派安好满足的气象。
他身边并肩走着一名少女,少女端倪妍丽,笑容甜美,不时昂首与他说话。
澜王捋捋须,面露不虞,对蔺效道:“你每日跟蒋三郎一同上朝,有甚么话常日里说不得,非得本日说?小巧这孩子从幽州远道而来,以往从未见太长安的花灯,可贵本日女儿节,你便尽尽地主之谊,带她去逛逛――莫要再推委,就这么说定了,用过晚膳,你便陪着小巧出门。”
蔺效应道:“是。”
蔺效想也不想便回绝道:“不巧了,儿子早晨跟蒋三郎有些事要相商,恐怕不能陪小巧表妹了。”
蔺效疑窦丛生,当日在莽山对于蛇妖时,那小娘子有勇有谋,实在不像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本日到底产生了甚么事,竟引得她一起跟从崔氏到王府门前呢?
小巧本来一脸等候地看着蔺效,闻言,转而不幸巴巴地看着崔氏。
看这景象,这二人多数要去护城河外看花灯,沁瑶忙放下车帘,叮咛车夫老周悄悄跟上。
沁瑶一怔,刚要扣问老周产生了何事,忽面前一亮,有人无声无息地翻开了车帘,那人有着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含着笑意看向她道:“自莽山一别,好久不见,道姑迩来可好。”
想起师父说第二位寄主体内的蛊虫不日便要催动,她实在不安,便留了封信交给福元,叮嘱他若师父返来,将信呈给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