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晓得梁靖,十数年前就晓得,只是梁靖十岁入京肄业,随后又游历各处,参军边地,甚少回府。他又是三年前才到魏州为官,两人一向没见过面,更无从晓得他弱冠后取的字。
“当然!”谢鸿并非爱争斗的人,既然梁靖美意互助,天然不能坑他。
梁靖又道:“秦骁刺杀失利,不知是否还会有后招,这段光阴我便留在府里盯着,谢叔叔也别跟旁人提起,好么?”
谢鸿却已站起家来。
武安侯爷也在那以后江河日下,现在抱病在府,虽居侯位,却懒问家事。
但是……谢鸿扫了眼外间常备的药箱,“你的伤不是还没病愈?”
仿佛他不承认明天做的功德,她便要当众戳破似的。
“梁靖。”
这丰度心性,全然出乎他所料。
待谢鸿走至跟前,她便迎上去,低声道:“爹,如何样?”
梁靖不觉得意地挑眉,唇角微动了动。
谢鸿留了冯氏母女在外,进了正屋。
她蓦地提起此人,谢鸿稍觉不测。
谢鸿无法点头,扶着她肩膀,“没甚么大事,爹会安排好。上回给你的几张拓印碑文辨认清楚了吗?若辨认完了,誊一份给我瞧瞧。晏平对府里有恩,他伤势未愈,得静养,你也别太滋扰他。”
梁靖瞥了玉嬛一眼,她就站在冯氏身边,沐浴着晨光,柔嫩的眼神里有那么点威胁。
梁靖还是那副清冷姿势,微微躬身,“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