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手脚借被铁僚锁着,低头跪在冰冷空中。
这语气里半是利诱,半是威胁。
“瞧着心性纯真,长得却标致,讨人喜好。”永王指尖摩挲,看了眼窗外,想到那一抹委宛丽色,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笑意。
他沉吟半晌,贴在秦骁耳边叮嘱了几句,才起成分开。
耳边便是他的声音,“令尊为官勤奋,这回蒙受无妄之灾贬回魏州,本王都感觉不平。你也别怕,既然本王要查此案,必会将背后真凶连根拔起。今后,也不会再有人敢伤令尊。”
“就如许?”永王挑眉。
过后,便轮到玉嬛。
莫非也是发觉了谢玉嬛的身份,成心拉拢当助力?
长史会心,便退开半步,道:“端五那日谢鸿在城外遇刺,夫人和女人也在当场。殿下受命查清此案,为策全面,还须听两位说说当时的场景。”
只是不知为何, 初见他的一瞬,玉嬛竟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娇养闺中,见个蛇虫虎狼都能吓破胆,更别说血淋淋的刺杀了。
如果长命锁之类的东西,这段细细的红线难承其重量,安然扣却小而精美,不似金银沉重,倒还真有能够。
永王盯着他,也从这位铁血男人的眼底发觉稍许害怕。
秦骁想起那人的箭术技艺,仍觉胆怯,那份狠厉迅捷,哪怕边关利箭穿石、刀头舔血的虎将都一定能及。放眼全部魏州都没这般人才,也不知是甚么来头。
待冯氏母女分开,长史便凑到永王跟前。
过后派了人手到谢府外探查,成果却叫他几近跌了手中的茶杯——在谢府周遭暗中庇护的,竟仿佛是东宫太子的人?
玉嬛却无端想起梁靖那句“表里不一”的评价来,没敢对视他的目光,恭敬垂眸。
想想又感觉不对,当年太师府的旧人活下来的太少,他手里那老妇人都来得艰巨,东宫一定有那本事。更何况,先打压贬谪,再照顾拉拢,天底下没如许办事的。
永王倒也不在乎,起家踱步到她跟前,围着玉嬛走了半圈,到她身侧时,目光便落在那段红线。细而坚固的丝线,悄悄搭在脖颈,不留半点陈迹,明显吊的东西不重,而那衣衿里……
他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低头喝茶。
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果然是当年太师府上的遗孤?
屋门阖上,冯氏姿势恭敬端然,说了那日的颠末。
“放心,刺杀得胜罪不至死,多的是东山复兴的机遇。本王会照顾你的妻女,只要秦将军会办事,将来繁华尊荣,岂止一介小小的都尉。”
待玉嬛起家, 他的目光仍未挪动,尽管将她核阅打量。
纤秀袅娜的身影,裙裾曳地,盈盈而立。十四岁身量长开,胸脯被襦裙勾画出弧度,已有了点令人遐想的弧线。她的眉眼很美,目光清澈而内敛,带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暗蕴灵秀。脸颊秀致,双唇柔滑,虽年纪尚幼,却已有委宛柔媚的韵致。
“得胜”二字尚未出口,便被永王堵在唇上的手指拦住。高贵的皇子面带浅笑,微微俯身,声音很低,却带着寒意,“本王亲临这肮脏之地,不是想听你说这些。事已至此,世人亲眼所见,你的罪过无从洗脱,本王只能按律法办事,免得露了陈迹。”
玉嬛跟着冯氏往里走, 每个拐角门口几近都有保护, 阁楼前则是王府仪仗亲卫。
莫非是先前在都城见过吗?她暗自回想在都城的那两三个月, 自认没遇见过哪位皇家亲贵,遂偷偷瞥了一眼, 按下迷惑,跟冯氏跪在跟前拜见。
“对,是他。”
母女俩到得门前,便有侍卫入内通禀, 旋即开了屋门,请两人出来。
……
“这么点波折,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