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本日,秦骁定会亲身上阵以策万全。
遂贴在冯氏身边,软声笑道:“当然喜好,娘亲做的我都喜好。”
梁靖还是垂眸,道:“甚么动静?”
“睡着了啊……”玉嬛稍觉绝望。
“永王会在半月厥后这边督查军防,皇上已经允了,就等解缆。”
“瞧着比明天好了些,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擦剑呢。”
“这就吃完啦?”
端五之日赛龙舟,是商定俗成的大事。
玉嬛从善如流,取了吃掉。
如是安排过,夜里倒没再出甚么岔子。
阁楼上尽是高门女眷,亦有未结婚的少年郎来往照顾。
一条性命换这般好处,永王岂会等闲错过?
昨晚四更恰是刺客潜入谢府,被他探明企图后摈除重伤的时候。彼时阖府高低无知无觉,没想到她却闻声了动静。
“就是……我闻声屋顶上瓦片响了,如果院里的猫,不会有那种动静,应当是屋顶有人。并且没多久,还闻声刀剑的声音。只是厥后又温馨了,想着晏大哥技艺出众,不晓得有没有闻声甚么?”
两人也不说话,梁靖靠在椅背,苗条的腿一屈一伸,剥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感受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呢,玉嬛冷静舔了舔唇。
当然看到了,并且是他暗藏在暗夜守株待兔,将那企图突入谢鸿佳耦房间的刺客重伤捉到手里,这会儿应当有人在用酷刑审判,逼问主使。
外头风声细细,孙姑和许婆婆在树荫下闲话家常,声音嗡嗡的。
只是梁靖不肯流暴露身,谢鸿瞧着没事,便当他是个客人,也未强求探听。
见了玉嬛,便笑着招手叫她,“小满,过来瞧瞧这香囊,模样喜好吗?”
谨慎过了数日,转眼便是端五。
“嗯,千真万确!”
……
笸箩边上,裁剪好的花腔压在银剪下,冯氏挑了五样丝线,摆成一排。
还是如许爱撒娇讨人喜好的性子,冯氏搁下花腔,让中间的丫环渐渐挑,却揽着玉嬛,道:“刚才做甚么去了?我到东跨院找你,也见不着人影。”
今晨玉嬛提起半夜屋顶动静时,她实在没太当回事,只当这孩子是半夜睡迷听错了。毕竟阖府高低除了玉嬛,没人发觉非常,连上夜的仆妇都没发觉。
谢鸿比来宦途不利,被太子一系盯着打压,朝堂上波谲云诡,太子虽瞧着宽和温厚,但能稳居东宫的人,哪会是心善手软的菩萨?他周遭那些个谋臣属官,更不是省油的灯,瞅准谢鸿没能反击,谁晓得会不会踩得更狠。
可若当真连梁靖也闻声了,那就不能再掉以轻心。
玉嬛莫名心中一跳,下认识垂眸,不美意义再叨扰人家,遂站起家来,“还是算了。晏大哥你伤还没好,多歇着吧,想吃甚么东西,奉告许婆婆也一样。别客气。”说罢,取了几颗樱桃,回身欲走。
难怪秦骁要亲身脱手,看来永王这回是势在必得——趁着太子打压谢鸿的机会刺杀,永王趁机揽过案子,略加粉饰,便能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摆荡东宫根底,更能借仇恨死死攥住淮南谢府。
梁靖眸色冷沉,略加思考,回身取了宝剑,叫陈九翻窗而出,去府门外等待。他却出了屋门,说要去外头买样东西,孤身出府。
冯氏想着苦衷入迷,玉嬛却已续道:“今早我说的事,娘还记得吗?刚才我问晏大哥,他说夜里也闻声了动静。”
本来她还思疑昨晚是否听错,既然梁靖也闻声动静,想来不是错觉。若那动静只是个行窃的梁上君子便罢,若真带着刀剑,那就很吓人了。她忧愁地趴在桌上,像是东跨院里那只蔫头耷脑的兔子。
玉嬛眨了眨眼睛,再看下盛着炒栗子的细竹篾编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