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
落葵进屋一见着窗下坐着的顾砚龄,便当即连扑带跪的伏在顾砚龄脚下,却不敢去拉顾砚龄的裙尾,只得不断地叩首,声泪俱下,越求到最后便更加冲动的难以矜持,只能嘤嘤的抽泣。
醅碧立在一旁,不动不言,似是入了定。
“奉国公世子第二次登府那日,为何我去了花圃,便与世子,四妹刚好碰了个正着。”
平平无波的声音突然重新顶传来,落葵身子猛地一颤,连抽泣都健忘了,只惨白着脸,颤颤巍巍的一点一点抬开端来,倒是正对上顾砚龄带笑的眸子。
一样的人,一样的景,一样的话,可这一次犯的,却远远比上一次更能要她的命。
玉阑不过是怕到时候若与她一同去园子里,叫秦氏瞧见了,便晓得是顾砚锦使得鬼,将气延至顾砚锦身上罢了。
见面前的人板滞在了那儿,顾砚龄再无漫话之意,当即道:“你若循分守己,我也自会给你挑个安稳的去处嫁了,可惜,你是一心要攀那常嬷嬷的高枝儿,想做个官太太,那便由不得一个命字了。”
“落葵,我给过你机遇,只可惜,你却拿着这些机遇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了。”
而向来都是心软宽大的醅碧,现在竟也冷酷地垂着眸,看着与畴前完整两个样的落葵,也只嘴唇抿着,不为所动。
顾砚龄扫眼脚下,见裙尾微微有些攥出的皱痕,眸中微冷,随即淡淡将裙尾从落葵手中抽了出来,语气轻缓而耐人寻味。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的确,是不幸极了。
“叫人出去吧。”
“女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求女人饶奴婢一命吧,奴婢是一时糊了心了,女人,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不过是十二岁,竟眼睁睁看着她做了统统而不言,直至本日,才叫她恍然觉悟。
当时顾砚锦若非心中自有策画,她又岂会那样白做好人,将她引去园子里挽救落葵,这便罢了,偷偷背着秦氏来给琉璃院给她告信的玉阑又如何号召也不打一声便仓促分开了?
现在想起来,她才晓得本身的好笑,本身的愚笨,可越想下去,她也更加感觉面前的少女心机深沉的可骇。
见落葵这般,顾砚龄只感觉想笑,也难怪会蠢钝的被人操纵。
话语落尽,少女眼波一转,唇角微挑,低颌看着脚下的人,似是等候着答复。
“落葵,你可晓得一句话。”
话音落尽之时,落葵蓦地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明显是六月的天,她却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跪在雪地上普通,膝盖冷的生疼。
“落葵。”
“你可还记得,上一次你所言的最后一次,是何时。”
落葵瞳孔严峻的一缩,只见面前的少女唇角带着玩味的笑意,话语却叫她更加惊骇。
“女人,女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女人饶了奴婢最后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时候一点一点畴昔,屋里的座钟一下一下走着,顾砚龄安静地坐在那,微微闭眼,似是在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