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没有说话的薛海,现在倒是俄然开口道:“实在是个勇敢之人。”
毕竟他们家现在跟董家也是姻亲,董睿对他也比先前跟靠近了几分。
他出于世家,自小耳濡目染,明显比顾云浩更晓得这内里的危急。
听了这话,顾云浩也是恍然大悟。
泻洪以后, 大雨又是连下了四五日, 而后总算是停了下来, 淮江的水位也垂垂开端往降落。
淮安知府这个位置,固然算不得甚么高官,但却能够说是掌管着全部华朝的‘粮仓’,是极其首要的,朝中不管哪一方权势,都想将本身人安插在这里。
江程云居中调剂, 一面派人查探各地灾情, 一面安设流民。
季航提及此事,也是不由感慨道:“听闻宁阳府罹难也非常严峻,那样多的地步庄稼,唉。”
经此水患,顾云浩也模糊了然邓仕文行事之风,现在也不作他想,只问顾云涛青坪村的环境。
晓得了家里的环境,顾云浩也放下心来,加上陵江书院过两天也将开课,便也不焦急回临川之事。
齐王之上,另有两位皇子,大皇子为淑妃所出,二皇子的母妃乃现下最为得宠的贵妃。
“不错,云浩所言我深觉得然,江知府本就无错,又何必我们为他担忧,即便朝上群臣心机各别,但我们也得信赖‘公道’二字。”
固然他们青坪村阵势较高,应当不至于涨水的多短长,但水患这事谁又说得准呢。
“传闻此事巡抚衙门并未命令,乃是江知府的决定。”
“官门路已经通了么?”
进了雅室,顾云浩却发明室内除了季航,竟另有一名少年与一名中年男人在此。
别的,几位阁臣之间,也是明争暗斗,他爷爷季阁老,平时也都是谨慎翼翼,如履薄冰。
地步被淹一些固然可惜,但家里人没事便好。
并不是他懒怠, 而是另有旁的事需得他出面。
因此次水患,淮安的院试推后了几天,定在了八月二十七,顾云涛一获得动静,恐怕前面又因着旁的事情担搁了,故而提早赶到了淮安府。
“要我说,可算是掘堤泻洪了,若不然依着前面那样的雨势,不但我们淮安、宁阳二府将全数罹难,就是淮安之下的安阳府,只怕也会大水成患。”
顾云浩也感觉有些没有想到,毕竟前段时候滑坡断道之处很多,不过这几日的工夫便清理疏浚了。
坐定以后,经过季航先容,顾云浩方才晓得,那名少年叫穆言,而那位中年男人则叫薛海。
顾云浩自是点头承诺。
毕竟跟着顺德帝年事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差,朝堂之上更是波谲云诡,而近两年,乃至频频传出顺德帝筹办选立太子的风声,皇子们夺储之争也愈演愈烈。
季航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因着才晓得此事不久,也是一阵后怕,话便比平常多了些。
依着筹算,顾云浩亦是筹办克日便回临川一趟。
是以,江程云就更是忙了,顾云浩天然不会于这个时候再去滋扰教员,干脆便本身在家里跟顾云涛一起读书温书。
淮安府衙那边因齐王驾到,也是忙的不成开交,齐王现下虽看着大抵是与储位无缘,但好歹也是皇子,现在又奉旨前来巡查灾情,越省巡抚邓仕文也是一起伴随到了淮安府。
提及江程云此番行事,薛海略显乌黑的面庞上也带着几分佩服之意。
四人分面而坐,又都不是拘束之人,不一会工夫,便也熟谙起来,说话也放开了很多。
看着顾云浩,穆言赞美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淡淡一笑:“且江知府乃是右相孙惟德孙阁老的对劲弟子,岂是随随便便就会被人参倒了的……”
一一安排了水患以后的诸多事件, 江程云便将此事交予董睿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