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变得更好,如此才气配得上沈澈。
新妇在出嫁第一日理应向公婆敬茶存候,哪怕先帝和宸妃都已经不在了,这份礼也不能缺。何况帝后为尊,心中对两人再不齿,身为才进门的王妃,顾柔嘉也理应向二人问安。
念及此,顾柔嘉寂静的握起小拳头,将脸儿贴在沈澈的脸颊上:“晓得了。”
进了正月以后, 气候就垂垂回暖,昨夜廊下的冰柱化冰,淅沥沥的滴了一夜。屋中龙凤金烛昨儿烧了整整一晚,直到天涯泛出鱼肚白之时,才垂垂熄了。
床上的娇小身子裹着厚厚的被褥, 恨不能将脸儿也埋入被中。她睡得苦涩, 仿佛嫌窗外淅沥沥的水滴声吵人,哼了哼, 翻身朝墙角拱了拱,身子缩得更小了。比起她的香梦沉酣, 身边的男人早已醒来, 单手撑在床上, 悄悄地看着她的睡颜,见她拱着小身子渐行渐远, 他一笑, 轻手重脚的将她抱回身边。他行动多么轻柔, 只是跟着行动,他寝衣衣衿散开, 衣袖半滑, 暴露小片坚固的胸膛和精瘦有力的左肩来, 魅惑又性感。
旺儿笑得极是妥当,目光在沈澈身上转了转:“殿下将王妃放在心尖尖上,既是亲身下厨为王妃筹办早膳,做的天然都是王妃爱吃的。”顾柔嘉一怔,旋即看向沈澈。后者吃得很慢,行动斯文文雅,仿佛神仙般清贵无华、气度出尘。早就晓得沈澈做的点心极是适口,却也不想他这般善于烹调。何况大燕当中,即使女子职位不像前朝般底下,但到底是男尊女卑,男人或许会为老婆描眉打扮,一行内室之乐,但大多自夸狷介,不肯进厨房这等炊火之地,遑论像沈澈一样,对她喜好的吃食了如指掌,乃至早早的起家为她做好早膳?
而天子哪怕在昏聩无能,这类要命的事,也不会坐以待毙,一旦生了反噬之心,必定会对沈澈动手。她是沈澈的老婆,于情于理,都不该让沈澈有后顾之忧。
胀红着脸,顾柔嘉背对着他,由得他给本身穿上小衣,又从后系好衣带。她肌肤细致如凝脂,离得那样近,模糊还闻见她的芳香,沈澈沉默,冰冷的指尖缓缓抚过她的背,凉凉的触感让顾柔嘉肌肤起栗,转头懵懵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挑着眉似有些玩味,顿时明白过来,啐道:“你倒晓得我昨儿乏了,可不知是哪个黑心鬼招的。”
沈澈眼中雾蒙蒙的一层笑意,淡淡说:“我就是翻窗也能出去。”看着顾柔嘉气鼓鼓的小脸,他喉中一干,当即要吻她,后者那里肯依,仰着脸儿要躲,沈澈倒也不恼,将她抱在怀里,叹道:“在我内心,嘉嘉老是最都雅的。我娶你之前就说过了,你不需求像那些命妇一样,清楚是和血吞牙,还只能仪态万千笑着。我不会用一个王妃的名头来束缚你,你只是沈澈的老婆,哪怕我来日当真君临天下,你也不需求当得起皇后这个名头,谁若敢诟病,我就要他的命。我若不能庇护你,就不配做你夫君。”
夙来浅眠,沈澈醒得很早,转头见顾柔嘉在身边睡得好香,乌泱泱的眸子里全然是和顺。想到她昨夜梨花带雨的模样,沈澈喉结一滚,暗自决定待她将息好了身子,定要纵情一次才好。
“谁敢说你,我拔了他舌头。”沈澈语气清冷,伸手给顾柔嘉揉肚子,见她小肚皮给撑得圆滚滚的,心知她确是吃多了,不免心疼起来,“我非楚王,更不好细腰。何况嘉嘉太瘦了,丰腴一些才都雅。”
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沈澈,你待我真好。”
那左肩上另有一个清楚可见的小巧牙印,他却好似一点不疼, 俯身吻了吻顾柔嘉的额头, 将她朝本身怀里搂了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