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血落在他掌内心,傅深像是被刺痛了似的,狠狠地闭了一下眼。
大周建国百余年来, 孙允淳是史上最不利的天子, 没有之一。
将士领命而去,傅深趁着这些许余暇阖目养神,一边伸长了双腿。他小腿以下已没了知觉,浑身骨头都仿佛累散了架,灰头土脸,面庞蕉萃,衣袖上随便一掸,能掸下二两土来。
俞乔亭叹道:“自毁长城哪……”
披星戴月,日夜奔驰,傅深提着一颗心,从西南赶回了北燕。
蒲月十五,傅深日夜奔驰,终究赶回了燕州城外的大营。
傅深听完宫变的颠末和眼下战况,抬手捏了捏眉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别说我只是腿断了,”傅深压着火,面无神采隧道,“我就是只剩一口气,爬也要爬归去。”
“将军!”
傅深怠倦地坐直身子:“别废话了,给我说说详细环境。”
蒲月初五, 蓟州城破, 平州垂危, 西北同州、榆州向北燕军求援。
“都晓得北燕军是铜墙铁壁,”傅深喃喃道,“我当初把甘宁二州兵权交还给朝廷,皇上怕旧部之间仍有连累,将本来的几位将军调职他处。这些年北燕是安定了,但是北方边疆这长长的一线,到处都是洞穴眼儿……”
蒲月十九,都城大乱,百官万民,仓促奔逃,几致门路梗阻。
俞乔亭抬高声音,谨慎地吐出两个字:“迁都。”
当年傅廷信深陷重围,力竭战死,肃王毕生未娶,请封于平州,那是离北燕驻军和边疆比来的处所。这些年来,他何尝有一日健忘过傅廷信。
成果呢?
俞乔亭见他神采不对,游移道:“将军?”